目之所及处,窗户上没有一扇完整的玻璃,钢化玻璃全都化为碎片坠落在墙边。
外墙被泼上了各种颜色的油漆,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来这里讨过债。
裴青空走进去,园丁正在外墙上即兴创作。
“少……少爷,这是少夫人让我做的。”园丁慌忙的解释。
裴青空没空理会他,直接走了进去。
看到裴青空的表情算不上好,园丁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白藏下车时慢了一步,这才跟上来,他指了指旁边的地方说:“换个地方画,味道会飘进去,还有记得戴上口罩。”
园丁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裴青空焦急地走进正厅,他环顾四周,没有找到嘉平,只看到了坐在台阶上咬牙切齿的裴随。
见裴青空来了,裴随直接破口大骂:“你看看你娶得什么玩意儿,今天她敢砸家,明天就敢杀人!你这种货色,就配得上这种垃圾!”
裴青空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他冷声问道:“我老婆呢?”
“你问那个杀千刀的女人?你脑子被驴踢了是吧!”
“我脑子没被驴踢,但是被驴打了。”裴青空再次重复自己的问题:“我老婆呢?”
打裴青空的人是裴随,这相当于骂了裴随是驴。
裴随咬着后槽牙,脸上的肉跳了跳:“我让你来,是让你来解决这件事的!”
“我老婆砸她自己的房子,有什么好解决的,你是耳朵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我问你,我老婆到底在哪儿!”
说到最后,裴青空的怒火完全被勾了起来。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裴随,他早就一脚踹上去,让对方知道现在究竟该说什么。
“嗯?搬救兵了?”
嘉平端着杯子,从厨房的方向慢慢走来。
看到正厅里多了个人,她轻笑着说:“裴总,你这样可就太怂了,我才砸了一楼,怎么还把我先生叫来了。”
走到裴青空身边,嘉平把杯子递给他说:“水是温的,喝两口,润润嗓子,骂人能更痛快些。”
离得近了,嘉平看到了裴青空另一侧额头上的纱布。
纱布上隐约有着血色,可以看出伤口不浅。
他脸上的划痕还没有彻底消失,额头上又多了伤。
好好的脸,这段时间竟然多灾多难。
嘉平没有问伤口的事,她又坐回沙发上,拍拍身边的座位说:“坐,才重装到一楼,装完整体还要等几个小时。”
裴青空看着正厅内乱糟糟的东西,在心中默默计算着裴随的难受程度。
一坐下,便能注意到墙上的那两条画。
裴青空唇角不自觉弯了起来。
有人撑腰,真他妈的爽!
“你们怎么还不滚!”
裴随打电话让裴青空来,是想着他能带走嘉平。
所以他根本没有想到,裴青空会留下来。
裴青空扭头,刚要说话,脸被嘉平的手遮住。
嘉平头也没回的阴阳怪气:“打我的人,住我的房子,还把我赶走,世上没这么不讲道理的事情吧。”
裴随被管家扶着站起来,大力地拍着楼梯扶手说:“你们不走,那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