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裴随你他妈的真他妈的不是个人！跟人沾边儿的事儿你是一点儿都不干！你奶奶个腿儿的缺了八辈子德！”

听到客厅里的国骂，嘉平见怪不怪。

她看着陶依分享的孕期常识，还有各种注意事项，思索着到底是自己记下来，还是打印下来贴在裴青空的脸上。

算了，让裴青空记吧，他脑子好记得多。

当天晚上裴青空罕见地主动睡在了沙发上，他无法接受自己突然有了个孩子。

第二天早上，裴青空更是罕见地不愿意起床，不愿意面对这个即将支离破碎的世界。

嘉平起床的时候，看到他还躺在沙发上，眼神呆滞地盯着天花板，走到他身边蹲下，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早啊，今天也爱你。”

说完，嘉平准备去洗漱，手却被裴青空抓住。

“明天还会爱我吗？”裴青空陷入了患得患失的状态。

“会的。”

“那有了孩子之后还会爱我吗？”裴青空带着哭腔说：“生理学上研究，母亲会天性把孩子放在第一位，以后你最爱的人就不是我了，对吗？”

嘉平认真思考了几秒后回答：“我不知道，这是激素影响的，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脱离这种影响。”

“但是，我还是会爱你的。”

然后裴青空抑郁了。

他不想让孩子生下来，但也不想让嘉平受到伤害。

准确来说，无论是生下来还是打掉，对身体都会有损伤。

所以他抑郁了。

杨无郁拿着文件，手写着相关的资料，看到裴青空没忍住叹了一口气：“怀孕还有三十四五周的时间，你现在抑郁未免太早了。”

现在就抑郁了，以后怎么办？

孩子生下来之后又怎么办？

“我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裴青空垂头丧气的说：“我感觉自己很失败，竟然连这种事都搞砸了。”

杨无郁站起来，掏出手机点开照片给他看。

“这是我女儿。”杨无郁面带笑容的说。

裴青空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说：“我知道，我见过，我现在没有心情夸赞你的女儿有多可爱，麻烦不要给我看了。”

“我的重点不是让你看我女儿，重点是让你想想陶依的状态。”

没法多多炫耀，杨无郁重新坐了回去。

他接着写手中的资料，继续说道：“你想想她在生了孩子后有不爱我吗？”

“有没有可能，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你，所以状态没有任何变化。”裴青空冷然的说。

杨无郁写字的手顿住。

他抬眸斜了裴青空一眼：“有没有可能，我从来就没有收过你的诊金，所以可以不用听你在这儿乱说话。”

伤害是可以相互的。

裴青空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闭上了嘴。

“孕妇的情绪是很敏感的，你如果持续这个样子，情绪互相影响，嘉平的状态绝对会变差。”

杨无郁低着头认真的说：“怀了但是保不住，才是最伤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