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结论已经很明显了,现在的任何怀疑与推论,就算再合理,也都是无用的,因为缺少最根本的东西——证据。
“你会去吗?”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楚子航问道。
何亦却没有回答,他似乎在顾虑着些什么,良久,才再次开口:
“我会去的。”
然而还不待回应,便又接着说道:
“但是,在那之前,我得先去个地方,找个人,拜托件事情。”
“是吗。”
于是楚子航便不再问,想说的话,何亦自然会说的,不想说的,那就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楚师兄呢?”
何亦接着反问道。
楚子航则没有犹豫的回答:
“我会去。”
说着,他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电脑,
“现在整个方程的建构都已经基本完成了,最多再需要一天时间,接下来,只需要知道一个有明显震感的地带,然后输入坐标,方程就可以自行推理出所有异常震感的来源。”
话音落下,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又补充道:
“而且,我在所有人的视野中消失了太久,也是时候该出现一下了。”
听到这话,何亦表示了然。
“既然我们都要去,而前路又似乎坎坷未知,那么,总得给自己准备些什么......”
说着,何亦便打开了手中的硬壳黑箱,箱子一边应声落下,
顿时,七柄绝美的炼金刀剑组合——七宗罪,便已陈于眼前。
“选几把傍身吧,楚师兄。”
楚子航也没有推辞,走过来蹲下,便开始选择,
因为对于他而言,在方程构建完成后,属于他的战斗,似乎,才刚刚开始
最终,楚子航选择一把短刀肋差,以及一柄太刀。
整个过程中,所有刀剑都仿佛俯首之物般乖巧而宁静。
见楚子航选完,何亦手上一松,箱子的另一端便压了上去,再次将其封存,由于本来就是开锁的状态,所以只得将两旁的转轴闭合,随即便可轻松提起。
“到时见,”
楚子航将两柄长短刀放在一旁,再次坐回电脑前,他要继续完成最后的收尾,见此,想要说些什么,但思索了片刻,还是只剩一句。
“这期间我会帮你留意安全出城的方法的。”
听到这话,何亦顿了一下,随即嘴角微扬,然后淡淡的回道:
“谢谢师兄。”
说完,便依旧向着门外走去,而楚子航则也将视线收回,准备继续编写方程。
而这时,何亦打开门走到门口,却又忽的转过头问了一句:
“对了,楚师兄,你有听说过,春秋战国时期,居庸关长城一个爱花征夫的故事吗?或者是......明朝时,那个木匠皇帝的故事。”
楚子航似乎没能明白何亦为什么这样发问,但他还是回道:
“都没有。”
说完,他思索了片刻,补充道:
“第二个,关于明朝的木匠皇帝,我只知道他似乎是明朝最短命也最奇怪的皇帝。”
听到这个回答,何亦似乎也顿了一下,但他拿上伞关门离开之前,
还是轻声留下了一句,
“总之,我是想说,那两个故事也可以告诉人们——身体才是成功的本钱”
楚子航当然懂得何亦的意思,他沉默了片刻,走到洗漱台前,看见自己比外边乌云更甚的眼眶,于是低下头,洗了洗脸,
再看向镜中的自己时,水渍轻划过脸庞,落到地上
“睡醒后,刮个胡子吧。”
这样想着,他终究是躺到了床上,拿出手机设好闹钟,便闭上了眼,窗外雨声与雷声仍然大震,
而旅社外,何亦刚好走下楼。
那辆林肯仍停在原来的位置,沉默在雨中,仿佛定格般的寂然,天空中的乌云仍在不断地汇集,仿佛搅乱煮沸的沼泽般沸腾依旧,雷电在其中撕扯,赤金色的,一下子便可拉开整面天空,仿佛灭世般的吼叫,
何亦沉默着看了片刻,收回视线时,便撑起黑伞,向着雨中的车走去。
耳边仍是窸窣的雨声下个不停,落在伞面“啪嗒”作响,吹起的风拂过脖颈,有些微凉,这是多么奇怪的事情,
明明耳畔传来的声音这么喧闹,可搭伞走过时,整个世界却还是安静的仿佛只有自己一个人。
而这时,视线中的车门却忽的打开了,里面传来炽白色的光,
叶子记住了打雷时捂着耳朵,她一如往常般笑着,
在里面等着哥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