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天空却没有丝毫光亮,仿佛被一层轻纱盖住般,眼前始终只能瞧见那晦暗的雨幕
直至一片绮丽的灯彩却是在山间亮起,
“暮屏长栏”
这是一家藏在北京郊外的幻想世界,完全不知多大的占地面积下,无比融洽的聚合了大量神秘学的特色。
从奥梅克文化中的人头巨像,拉文塔,甚至是特奥蒂瓦坎城中的羽蛇神金字塔,到斯波特可人的迷特拉仪式之城,与天之道祭坛。
这些文化中的经典几乎都堪称完美的复刻入了其中。
“真是令人惊骇般的复制,这些古物不会都是直接从墨西哥搬来的吧?!”
一个戴着厚重眼镜片,身上研究员大褂都还没脱去的印度矮瘦男抚摸着羽蛇神金字塔那细长的阶梯,将贴在上面许久了的脸颊不舍的从石头上离开,陶醉的仰头望去,直冲云霄般的塔顶,仿佛逆着天空生长般辉宏,
“据说每到春季与秋季中叶时,这座金字塔北面栏杆处,都会正对着太阳在台阶上投射出规则的阴影,万年不变,信奉羽蛇神的人都说,那是祂正在驻足观望祂的信徒们!”
而站在他身后持伞,脸上还有一道斜劈刀疤的黑皮肤肌肉男始终神情冷漠,却是抓着他的后衣襟便直接拧了起来,
“好了博士,你又不是印第安人或者墨西哥人,你该信奉的是湿婆,那才是印度神话中司掌毁灭的神。”
而被称为博士的男人则是在他的手底下拼命挣扎,仍想要继续摸一摸眼前这座高大的巨塔,甚至翻身咬住后者的手臂,口齿不清的骂着些黑人种的侮辱性单词。
而对方则完全没有理会,只是径直便向着更里面走去。
“不就是一堆修成废墟模样的石头吗,怎么像是要跟自己老婆永别似的。”
路明非打着把黑伞,看着前边刚发生的闹剧,无法理解。
“那个家伙是学院里历史学和神秘学双料博士,对于他这种爱学术比爱自己命还多的家伙,说那些石头就是他的老婆还真没错。”
芬格尔也是把黑伞,另一只手里则拿着一根脆烤五花肉,一边吃,一边便凑近了路明非些,小声说,
“据小道消息,他后边那个黑哥们就是他自己雇佣的保镖加杀手,国际上的超一流,在保镖和杀手排行榜里都是留有名字的。”
路明非捂着鼻子抵挡芬格尔嘴里不知多少种珍馐合成的臭味,但也还是被这话说得一触,
“这么残暴?吃个饭而已,又不是要来火拼,搞这些干嘛?”
而芬格尔吃完了那根脆皮五花肉,却像是田间的老妇女般,拍了一下路明非的肩,然后才虚掩着嘴型,仍悄默默的说着,
“你没听说吗,昂热校长那事的后续传闻,消息传疯了都,说是有人发现学院里出现了很厉害的内奸,把昂热校长的行踪暴露,才导致的昂热校长重伤,所以学院内现在但凡有点名气跟地位的学员或是教授,人人自危呀。”
路明非被他这话说的发毛,于是立刻便反怼了过去,
“我怎么知道,又没人跟我说,昂热校长重伤我都是昨天才听说的,刚出网吧就被要求来这儿集合了。”
说着,路明非干咽了下口水,又问道。
“你这消息靠谱吗?别到时候是谣言,白忙慌一场。”
开玩笑,要是真有专门针对有名学员跟教授的内奸的话,那他这个挂了个S级,实则啥也不会的白板不是直接完蛋了。
他可没钱去请什么世界超一流的保镖或杀手。
“都说了是‘传闻’了,我咋知道。”
哪料芬格尔只是耸了耸肩,毫不在乎的说道:
“反正就算再来一百个内奸,也不会对我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G级下手吧。”
说着,还无比骄傲的昂起下巴。
路明非见此,纯纯就是无话可说了,正所谓,人至贱则无敌,只要够不要脸,自己的短处也可以变成长处。
而正兴致不错的芬格尔见路明非不再说话,却是又八卦的问起:
“话说师弟,之前诺诺在不好问,你这个把星期不见人影,昨晚咋一回来,看着就失魂落魄的,像是被抽走了脑花似的了呢。”
听到这话,路明非忽的一顿,似乎又想起了那个在雨幕中持伞走远的白裙少女,但他还是很快回过神来,
“没什么,打太久游戏,累了。”
而要不说芬格尔是狗仔届的黄金探员呢,一眼便看出了端夷。
“噢?正所谓,谁人云:自古英雄惜佳人,奈何佳人不惜君,你这是感情受打击了吧,是表白悲剧,还是关系危险啊?”
路明非想给他翻个白眼,然后恶狠狠的赞叹他,你特么能不能把这点变态的观察能力放到别的地方去啊,比如去尾随个当红巨星,然后从他们的面相中分析出点绯闻大瓜什么的,一条新闻就是多少钱去了。
可惜他实在是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就跟那晚挥手告别时一样无力,于是他最终也只是有气无力的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