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现在情况是不是不太妙啊。”
芬格尔早已悄无声息的退到了最后面,随时都可以原路逃离。
“我就说,今天肯定就没什么好事儿,明明想着是去参加聚会,又可以白吃白喝一顿,结果刚到地方就被装上了车到了地铁站,再一转眼又上了列车,下车就开始跟一个荷官打起桥牌来了,再再一转眼,荷官消失,就又到了这里,看着面前这个一看就是不是什么好事的景象。”
他像是念经般躲在凯撒身后,嘴里一刻没停。
“闭嘴!”
凯撒终于忍不住他,直接一把拍开其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看了一眼刚将楚子航扶起的路明非,然后转瞬便已将拔出腰间的沙漠之鹰,对准了正前方扇形空洞平台上的何亦,
“就不打算解释些什么吗,何亦,关于现在的情况,还有......你身后那个被七宗罪扎得像刺猬一样的家伙。”
在三人的视线之中,除了平台正中间拿着柄汉八方抵住夏弥喉咙的何亦,更为骇人的,显然应当是在其身后,那个身型庞大到几乎要撑破穹顶的,全身皆是鳞甲覆盖的......巨龙!
而此刻,那个巨龙已经死了,远比人血浓稠千万倍的暗红色浆状血液淌得到处都是,祂的身体似乎都因此要干瘪下去,仿佛一座肉山,但可怕之处就在于,即便已是死物的祂都如此惊骇,那么,杀死祂的人,又该是怎样的怪物?
“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何亦仍是一如既往般淡漠的表情,摊了摊左手,
“显然,我刚杀死了‘大地与山之王’,现在,正在清理现场。”
凯撒直接便被怔住了,看着远处那坨肉山,他死死的抓紧手中的沙漠之鹰,像是一不注意便会露出其他异样的情绪,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说道: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对自己人出手。”
然而何亦听到这话,却是直接便笑了出来,
“自己人?”
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具讽刺的笑话般,
“我现在哪儿还有什么自己人?因为某些人的杰作,现在整个学院已经传满我的悬赏了吧?为了自己的安全,我当然得视所有人都是敌人。”
话音落下,还不待对方说些什么,何亦依旧视线冰冷,在现在的众人看来,此刻他简直就像是一个破罐子破摔,随时都有可能要所有人陪葬的杀人狂魔!
“为了让你成为继昂热校长之后,第二个屠龙者,你的家族可真是煞费苦心啊,凯撒。”
听到这话,凯撒心头猛地一震,牙关咬紧,像是被戳中了某些痛点,半天也再说不出话。
显然,他是完全知道在暮屏长栏的一切是因何发生的。
这时,路明非略微搀扶着楚子航也已然走了过来,受到那样的撞击,使得他此刻有些略微的恍惚,其他似乎倒也并未多大伤害,
“而现在,第二个屠龙者却是变成了我,心情如何?”
何亦仍在冷冷的说着。
“那我该恭喜了你了?”
凯撒已然抬起头来,冰蓝的眼眸之中满是极复杂的情绪,
“当然可以恭喜,不过,还需要你拿出一点礼物。”
而这时,何亦却是忽的说道。
话音落下,巨龙身上插满的“七宗罪”忽的全部开始了轰鸣,像是曲杀伐的乐章般共颤,发出一种古奥森严的声音,仿佛来自千万年前的咆哮。
此番势下,大有一种不把对方剁成肉酱的就结束,反倒不太合适的感觉。
凯撒仍强撑着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而芬格尔则早已原路开溜,但是不过一会儿,却又莫名跑了回来。
“喂喂喂,这你们之间的事情,跟我可没什么关系啊?我可没想过拿什么悬赏,连坐不带这样连坐的!话说特么的怎么往哪儿跑最后都是回到这里来了?!”
跑了几圈后,他终于是抵着双膝停在原地有些欲哭无泪的哀嚎。
而路明非也没好到哪儿去,他撑着楚子航的右臂,看着眼前这显然不妙的阵仗,吞了几口唾沫,然后连忙建议,
“楚,楚师兄,要不我们先躲躲吧?保不准等会儿何魔王杀没尽兴,把我们一起给拆了当礼物了!你看那边有块儿大石头,躲我们两个刚刚好。”
然而楚子航却始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了他一眼,又望向平台上的何亦与夏弥,然后便放下了撑在他肩膀的手,
路明非见此,愣了一下,也算是心领神会,一点不客气,直接便向着那颗大石头后面去了。
“你想要什么?”
这时,凯撒终于再次开口,而另一只手也已然不自禁的摸向了另一把沙漠之鹰。
何亦也直接说出答案:
“我要,你的命,拿来做个选择题。”
倒也刚好在凯撒想到的最坏的答案上,他已经摸到了另一把沙漠之鹰,
“什么选择题?”
随着六道刀剑出鞘般“噌”的声响先后响起,另外六柄“七宗罪”已然漂浮于半空之中,古铜色的浮光满溢,威势逼人,
“我想看看,对于加图索家族而言,杀死龙王的荣誉与掌控学院的权利这件事,和作为未来接班人的你,你的生死,他们究竟会怎样选择。”
何亦眼眸之中金色的流光宛若穹顶的那团炽热的火光般亮起,他的语调冰冷刺骨,宛若冰川之底的叹息,只是仿佛审判般的这样说道:
“怎么样,很有趣的游戏对吧。”
“砰!”
然而话音刚刚落下,一声枪响便已传来,子弹转瞬之间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