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叶念看见他们摇摇晃晃的向她走来。
她跑,但是被一把扯住了头发。
她好怕啊,害怕到哭泣。头皮被扯的生疼,她却感受不到,只是拼命地击打、撕咬那只抓住自己的手。
那人被她的动作弄地疼的受不了,扬手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叶念耳蜗里响起杂音,她头痛欲裂 ,牙关仍旧没有松开。
时间过去,叶念已经不剩多少力气。
他们猥琐地笑着撕破她的衣服,恶心的手掌在她身上流连抚摸。
她快要吐出来。
为什么现在还不去死呢?叶念问自己。
她被压制着躺在地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天空,心想,叶念,你就该烂在泥里,你完了。
下辈子吧,下辈子一定要好好活。
衣帛撕裂声刺耳,一点一点挑拨着她脆弱的神经。
什么声音由远及近,然后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是警笛声!
叶念本来灰暗的眸子重新亮起来。
警笛声越来越近,近的像是在她耳边炸开。叶念从没有在现在这一刻这样感激过这一片地区的警笛声。
几个男人忽然清醒,他们慌慌张张,争先恐后的离开现场,留下瘫在地上的叶念。
警车从路口前呼啸而过,警笛慢慢远去。
叶念流下泪来,她一刻也不敢停留,从地上爬起来往家的方向跑过去。
跑几步就会摔倒,她又爬起来,她开始相信希望,就在刚刚。
叶念衣不蔽体,一路跌跌撞撞,身上又青青紫紫,引人侧目。
人多了起来,她安全了。
可是大家看她的眼神异样,他们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什么,毫不避讳地对着她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她记得那天张翠才打开门,看到她的样子一愣,眼底漫上鄙夷。
张翠没让她进门,连衣服也没给她一件。
是了,这不是她的家,她的家早就没了。
……早就没了。
叶念喃喃自语,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意识到这一点。
天一亮,她去了警察局报案,夜里太黑,她害怕。
可是等到警察上门找人时,已经是人去楼空。
叶念和警察没抓到人,他们无功而返,可街坊邻居不是。
他们知道了叶念的遭遇,有同情的,有鄙夷不屑的。
张翠骂她有了新词——荡妇,破鞋。
她听到人群中的声音:“这姑娘一看就是个不老实的。”
“谁叫她大晚上的一个人在那种地方转悠……”
“肯定是她穿的太暴露了,你可得记住了别学她!”
“说不定是自导自演呢,她日子都过成这样了,怕是靠这个才能换点吃的吧?哈哈哈哈哈……”
“什么无辜?怎么那些人就找她不找别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不是她自己有问题,会被这样的人盯上吗?”
“我看呀,她天生就是一副狐媚子相,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活该。”
舌头无骨,却是最为伤人。
叶念颓废了几天,彻底放弃了学业,她开始化浓妆遮挡自己的脸,开始穿暴露的衣服,染头发纹纹身,抽烟喝酒打架样样不落。
结果立竿见影,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那些话了,因为她听见一次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