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见玉嫣然支撑的艰难，再也看不下去喝道：“住手。”

夜殇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话中有话道：“你叫我住手，莫不是真的把她当成了你的……”

“闭嘴！”

沈言一听到这里，就知道他对玉嫣然下的道具被他看穿了。

他恼羞成怒扑过去，想捂住他的嘴巴。

夜殇从善如流搂住他的腰，锋利如刀的眼神缓缓开始软化：“好，都听你的。”

玉嫣然只觉得身上的威压一轻，不由重重喘了一口气，跪坐在地上，本由最精纯的鬼气凝结修成的身体，隐隐有溃散的迹象。

但她吓得连立刻巩固都不敢，只能低头趴在地上，求鬼王饶恕。

心里有逃脱一死的轻松感，也为沈言的大胆捏了一把冷汗。

鬼王夜殇被封之后的一千年，她才是一个小小的游魂，有幸进入邺城得到鬼界鬼气助力成为鬼修。

一千年过去了，她才有机会成就罗刹鬼之身，没有葬身在众鬼之下。

对以一己之力创造鬼界，让众鬼不至于魂飞魄散，有了栖息之地的王，她几乎是在他的传说之下成长。

对王的敬畏、恐惧是深入骨子里的，不敢有半分忤逆之心。

所以，在察觉夜殇想给她一点教训之时，她没有抵抗，默默承受着。

若是王想要她的命，也是可以的。

只是，她不放心自己柔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儿子，又能得到鬼王的几分真心。

玉嫣然不敢想，也不想赌鬼王对人类有多少的怜悯之心。

当她见到沈言直接大逆不道敢直接上手，捂住鬼王嘴巴之时，她吓得差点想把沈言抢过来，逃走。

玉嫣然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沈言，眼中焦急掩饰不住，狠狠掐了下手心，猛地直视鬼王：“尊上，小儿无知冒犯尊上，都是属下的错，请尊上责罚。”

“喔？你何错之有。”夜殇的神情看不出变化，但玉嫣然却感到心凉，看鬼王的意思，是不打算放过沈言了？

玉嫣然心底发寒，鬼王俯视垂眸看她，沈言右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往软腰那一处最嫩的地方用力一扭。

夜殇的表情差点绷不住了。

缓缓转过头，无奈道：“好了，别闹。”

夜殇黑色袖袍对玉嫣然一挥，把她送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沈言气地走到床边，上床躺好，拉过薄被躲在里头不看他。

夜殇却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沈言才是他记忆中那个熟悉的爱人，会生气，会撒娇，要人哄。

只要他还想让他哄，那说明问题都不算太严重。

夜殇把他连人带被都抱在怀里，把人从薄被中挖出来，轻声哄着：“还在生气？”

沈言是真的看到他就烦。

他神通广大，想爱就爱，不爱就不爱，想杀就杀，想让他死，他就得死。

沈言眼眶通红，一股被人拿捏、被人掌控身不由己的感觉。

一时之知，竟不知道得知爱人恢复原样的事情高兴一些，还是自己如此被动，身不由己的事情更伤心一些。

只觉得身处在深渊边上，只差一步就有万劫不复的下场。

沈言眉头紧皱，满脸苍白。

夜殇心口一痛，细细密密、绵长的疼痛感，这是沈言心底的感觉，通过神魂契约，他能感知到一部分爱人的感受。

夜殇握起他的一只手放到唇边轻吻：“吾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