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意志在排斥他,为什么。
沈言眼底里血色染开,眼瞳再也不是漂亮的琥珀色了,那双眼就像被鲜血染红了一般。
世界意志的排斥激起了他全身的反骨。
被自己的精神力死死封印住感情几乎要冲破出来。
对那几个世界,对那个男人的所有情感凶猛地让他一度崩溃,沈言紧咬破舌尖,发狠再一次死死压制在识海的最深处。
本以为牢不可破的封印,差一点就被崩裂了。
沈言嘴角缓缓流下一道血流,他几乎被心底那种锥心之痛,疼得站不住脚。
为了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忍痛断掉所有一切,他不可能让任何人破坏。
可现在……
这片生他养他的世界,竟也容不下他吗?
沈言精神识海世界里,变得混乱不堪,他混乱成一片,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反应。
僵直麻木了。
同一时间的君极心脏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痛苦。
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冷冷对他面前的陌生人道:“你是谁。”
这间总统套房前两日刚定下来。
他想了许多时间,他们之间相差的岁数,他身上那个所谓的母巢,以及未知的命运。
君极总有一种直觉,若是再不开口表白,他有可能将再也没有机会了。
人生短短几十年,十几年生死不由己的君极,比谁都知道生命的不确定性。
也许就在下一秒,他就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又或是他再也不是原来的他。
一想到这里,他如何能甘心,如何能放开。
可是,就在他为了沈言精心准备的地方,莫名其妙出了一个黑衣人。
全身被包裹住,连头部也隐藏在兜帽中。
君极眼底晦涩不明。
这个人身上有他极为熟悉,也极为厌恶的气息。
黑衣人缓缓站起,他慢慢脱掉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清俊的脸。
这张脸,与他日日夜夜相处的沈言有五成相像。
君极心底闪过一丝惊怒。
反倒是那名黑衣人露出一丝笑意。
“还没有跟您介绍一下我,我叫宋凌,沈言的父亲。”宋凌的很英俊,看起来很年轻,不像有沈言这么大的孩子。
君极一听到这个名字,眉心紧蹙,厌恶道:“是你。”
“看来您知道我。”宋凌唇角高高扬起。
“你来干什么。”
与沈言相处的这些年,沈言虽然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他的父亲,但他们早就把沈言的家底查了个底朝天。
自然而然也知道,沈言的这个所谓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的存在就是对父亲一词的亵渎。
一个抛妻弃子的人类渣滓。
“我来带您走。”宋凌狂热地看着他。
就像在看着最伟大的信仰一般。
他的语气尊敬,态度恭敬,可是周身的气息却令人毛骨悚然。
稠黏而腥臭。
君极手掌攥紧,嗤笑道:“我凭什么要跟你走。”
宋凌笑了笑,笑声渗人,歪了歪头,漆黑的瞳孔不知何时竟变成了蛇类那般的竖瞳。
棕色渐变血线竖瞳。
让人看了一眼就像是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