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涛便一五一十给金爷详细介绍了一下西昌楼,话里话外都含带着想请他出山。
“西昌楼,我去吃过,鲁菜做的还行,听说那店名是张丛碧先生所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金爷口中的张丛碧就是张伯驹先生,先生号丛碧,世人多称其号为多。
“是的,这事当不了假,有时间我帮着给您茬引见一下。”
骆涛见他对先生还挺感兴趣,就顺势推波助澜一下。
“那敢情好,来,骆爷,咱喝一个。”
两个就这么喝着,一人也差不多喝了六七两,只能说微醺,还没有醉。
酒局过后又喝了一会儿茶,见时间还早,两人就俯桌案略作休息。
日头偏向正西,余晖摇摇欲坠。
骆涛被凉醒了,醒来见金爷没了影,揉了揉睡眼,喊道:“金爷,金爷。”
喊了两声也没有人应,骆涛就奔向了卧室,掀开门帘也没见人,接着就往厨房跑去,见门从外面锁着。
想着这人去哪里了,见院里也没他的身影只好往外去,出了大门就在左侧看到了他。
“呼,金爷您这干什么呢?”
骆涛见他正给自己的车子打气,不免有点多想。
“哦,骆爷醒了,您这车不知道被哪个小兔崽子给拔了气门芯,我刚找个给按上。嘿!好了。”
说着他就蹲下身拔掉打气筒,又用手沾点唾沫摸在气门芯上,以免漏气。
“是吗?这帮兔崽子谁的都敢拔啊。”
“骆爷少说两句,咱们回去说。”金爷小声劝着骆涛。
骆涛也就是想教训一下后辈,告诉他们不带这样欺负前辈的。
回去又喝了点茶,两个人就收拾一下准备关门去丰泽园。
没走多远就听有人骂骂咧咧,“那个王八蛋,拔老子的气门芯,太TMD缺德了,……”
骆涛看了一眼旁边的金爷,他面色平常,这事好似跟他没一点关系,也没有打算和骆涛解释。
经过时,金爷还宽慰了人家几句,“德子,别骂了,这一准是谁家的小子干的,这事儿在我们院里发生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一个大老爷们骂个什么街。”
“金大爷,不是我想骂街,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我这一天丢了两回,您给说道说道这薅羊毛可不能可着一个人薅吧!”
这德子看着挺年轻,他一身时髦的打扮,不是混儿就是贩子。
“这是不对,不过您也不是差钱的主儿,推到齐老头儿那换一个就是了,为这点小事儿气着身子不值得。”
看看这老头儿是不是忒坏,怕人骂还换着花样劝人不要骂。
“不是,合着我自认倒霉呗!”
金爷也没有理他,就径直出了大门,骆涛见此心中暗暗发笑。
离开三眼井胡同,骑车的骆涛笑着说:“您老真高。”
坐在后座的金爷,无喜无怒的回着:“那小子没少干这种缺德事,今儿个也该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