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谈到小十月,苏平就没话,他太知道在骆家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说孩子的事。
他是过来人,遇到这个问题也懂得闭嘴,为了不尴尬,自顾喝茶。
骆少逸见小舅子这么就怂了,很是恨铁不成钢,骂钢不是金。
“当着平子的面儿,你可不要瞎说,那事儿怪我吗,是那小子自己喜欢好不好。”
他说完还气呼呼的,看着他的表情,很是占着理的样子。
“你就不承认吧,我看过了阵子还是送他外公外婆哪儿好,人家都是大知识分子,一定能教育好小十月,……咱们家也能出个大学生,……要你教就不好说了……”
苏桂兰越说越来劲,骆少逸忍术练的也是出神出化,已经达到话到耳边自屏之。
苏平见姐和姐夫又为了一点小事吵了起来,多么熟悉的场景,儿时的噩梦,那时还有老爷子骆敬压着,现在……
连喝了好口茶,便有点坐立不安。
“那个,姐,姐夫,这儿也不早了,你们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先歇着了。”
“那你快回去歇着,光顾着和你姐夫说事,怎么把你这儿茬给忘了。”
骆少逸夫妻俩送苏平离开小院北房。
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下,也就准备睡,“对了,大门没关吧?”
先一步进卧室的骆少逸回道:“没,给涛儿留着门呢。”
后脚苏桂兰端着洗脚盆进来,骆少逸问道:“对了,平子他们一家房子的事你可别忘了问了。”
“忘不了,乐子这阵子正托人在东城和朝阳那片儿找呢,现在也没有合适的,独门独院哪有那么容易。”
骆少逸泡着脚,“有合适的,赶紧买,听老张大哥说,现在好位置的平房一间都过万了。”
苏桂兰有点吃惊,“是吗?”
自家买东院那么大的院子才花几个钱,这才过去几年,京城平房的房价就上涨的那么厉害。
“是吗,你把那吗字去了,咱们京城的住房多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再加上这两年京城个体户像雨后春笋。
报上不是统计了吗,说有三万多户。这些人中又有很多人家里都是几口子挤在一间屋,八九平米,你说说他们有钱了干什么?”
没等苏桂兰回答,他就很激动的说,“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要买房。”
接过苏桂兰递过来的擦脚毛巾,擦了脚,自己主动挪动了一下位置。
苏桂兰又提着茶瓶往洗脚盆里加热水,接着洗。
接过骆少逸手里的擦脚毛巾,搭在腿上。
“哦,照你这么说,房价都是他们给抬上来的。”
骆少逸底气十足,“就是,所以说遇到合适的房子赶紧给平子买一套。
涛儿以前不就说过吗,只要京城的经济好起来,四合院绝对是有价无市,啧,这话现在我感觉还真有点意思。”
苏桂兰也是很认真分析老伴今儿说的话,但看到他一副天知地知的样子,就很想怼他,“什么就你感觉有点意思,我儿子说的话准没有错,你可别往自己脸上抹金。”
骆少逸苦笑一下,一抬脚就进了被窝,掖好被子懒懒洋道:“你说的对。”
就准备闭目养神,又想到别的事的苏桂兰扭身拍了一下他。
“干什么?”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涛儿现在买了多少房子?”
“这我哪儿知道,不过听老张大哥说有好几处,都在后海那一片儿。”
骆少逸说着又坐了起来,看着媳妇苏桂兰,“不是,你又想什么幺蛾子?”
她很不服气,“什么叫我想什么幺蛾子,你说哈咱儿子买房,咱们俩怎么就都不知道?偏偏老张大哥都知道。”
骆少逸对她这番话,想了好长一会儿,脸色一板很严肃的说:“我告诉你别没事找事哈,涛儿做什么事他自己心里明白着呢,就算有什么事,也用不着咱去说,他还有媳妇呢。”
苏桂兰心里也是怕生了气的骆少逸,她脑子只要还清楚就会一直认定家里的小事自己可以拿,大事还得当家的拿。
“你看你我不就顺嘴一说吗,生什么气。”
“这话以后少说,咱家涛儿是有本事的人,咱们俩就是普普通通的印刷厂的工人,孩子干事咱也帮不到他什么。
但是有一条你要记住,那就是不能给他拖后腿。”
苏桂兰蔫蔫巴巴说:“我还能不知道这儿,真是的。”
“知道就好。”骆少逸又重新掖好被窝。
“嘿,被你这一顿训,我差点都把大事忘了,明儿你陪去东城那边看看去,房子早找到我也早点安心。”
“你啊就是瞎操心,乐子不比你认识的人多。还有你弟媳妇和孩子第一次来京城,明儿你不陪着他们在京城转转。”骆少逸仰着头,闭着眼睛,没表情的说着。
骆少逸说完,她拍了一下大腿,一激动洗脚水溅了出来,这时也不管不得这些了,好好清醒一下脑子吧。
她皱着眉头,“咳,你瞧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事也给忘了。”
骆少逸哼了一声,“你啊还是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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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涛推开大门,再轻轻关上,蹑手蹑脚回了卧室。
“回来了。”朱霖打开了灯。
“还没睡呢?”
“正想睡,被你给吵醒了。”
骆涛笑着赶紧陪不是,“哟,这还是我的错了,对不起哈,搅了老婆的好梦。”
“少给我打哈哈,说,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骆涛一边解衣宽带,一边笑着说:“嘿嘿,我记得今儿咱们没吃醋啊,怎么屋里这么大的酸味,是不是你的臭袜子没洗。”
朱霖在被窝里翻个身,“去。”
“呵呵呵,我啊被咱爸妈训了一顿,说我不关心他们女儿,……”
朱霖白眼一翻,得意样,“睡觉。”
本想今夜有所动作,上了床才发现小十月今儿没自己在西厢房睡,也就没有兴致。
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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