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经济学出身,在这方面的经验还不是那么足,又问了一次:“会有多严重?”
“我不知道,但看他们现在的架势,不从中大捞一笔,他们是不可能收手,我认为要管一管,不能如此放任……”
骆涛语气极其坚定,隐隐透露出丝丝狠意。
骆涛应该属于是老双标,他可是在几年前实实在在吃了二道贩子的利,没人说他的不对,现在可好了他准备又当又立,要向作为同行的二道贩子举刀,这让谁看都有点不地道。
不地道的程度只剩下妈妈的味道了。
唉!
一个不好这就是骂名啊。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件事只要不是为己,他就可以问心无愧的去做。
温主任看了看骆涛,又看了看手里握着的信封。
思索了一会儿,颇有点关心的道:“此事若行,对你很不好,要不还是……”
这进言递了上去,不要很快就会传遍整个系统,谁叫两倒中还有一倒是……
骆涛一定会被一些人针对。
“写都写了,再没什么顾虑,占了经济委员的名,怎么也得办点事。”
他叹了一口气,“那你在这坐一会,我去见领导。”
骆涛望着他迈着大步离开办公室。
室内的君子兰如一位大将军伸出双臂,在拥抱着太阳。
君子以谦,温和知礼。
高贵且又要公道,不以出身区别公理的天平。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短短十几分钟,竟让骆涛度秒如年。
他内心还是希望上面出手管制一下。
午饭前,终于等回了温主任和领导秘书,他进门看到骆涛微微一笑,没多说两句话,骆涛便心领神会。
起身跟随秘书往另外一处去。
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下午一点钟左右,骆涛带着笑意离开。
得到了领导的明确回复,在必要的时候一定会严厉打击两倒,对于物价之事,则一句没谈。
这时候大家都知道谈之没什么作用。
小车子在他脚下生风,肚子则在这时候闹了起来。
早上本就吃的很少,中午又是忙着谈事,临走也没捞着一顿饭菜。
经过护国寺大街的时候,见临街的张家饭店内没什么人。
骆涛找一个停车位,打算今儿下回儿馆子,也别回去让家里为了他的一碗饭再生一次火。
这张家饭店的老板就是当年骆涛大早晨偷梁换柱,换了人家一个碗的,那个在大街上卖早餐的老板,叫张富。
现在来看,他这属于命如其名的代表。
现在他不光在棉花胡同开了一家早餐店,又在这护国寺街开了一家川菜饭店。
要知道想在护国寺盘一家店可不是那么容易,命运使然,骆涛便在这里面出了一点力,帮助了一下他。
这次出手算是骆涛良心发现之后,对他小小的弥补。
他的身影刚刚投射到饭店门口,就有服务员迎了过来。
“喲,这不骆爷吗?今儿怎么想着出来吃了?怎么就一个人?出来没带闺女还有朱老师?”
嘿!你说她嘴怎么就那么碎呢。
一口气问出那么多问句,也不嫌累的慌。
这姑娘醉极其之碎,骆涛早就领教过,对付她骆涛已经琢磨出一套应对措施,那就是干净利索说出自己的需求,然后不要理他,直接进去坐着。
要是同她搭话,这姑娘没完没了。
往店里进,“没,老三样儿。”
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不去理会她,掏出烟,迎着午后的阳光,惬意的抽上了一颗。
这姑娘也不以为意,笑着大喊:“老三样儿,小炒肉,炒青菜,一大碗米饭。”
姑娘喊完就站在前台,继续当她的招财猫,老板穿着厨师服就从后厨走了出来。
小饭店都是老板兼职厨师长。
他见背影是骆涛,赶紧往大白褂子上擦了擦手,对那个迎骆涛的姑娘小声说:“烟!”
他们的交流,离他们不是很远的骆涛自然听的到。
骆涛扭过身笑着对年轻老板说:“您别忙,我这抽着呢。
您呐还是赶紧给我炒个菜,垫垫我这五脏庙。”
说着他就掏烟走到了骆涛面前,笑着递给了骆涛一根烟,“别介儿,您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也得抽跟烟。
菜我马上就给您炒,耽误不了。”
骆涛只好笑着接下了,他顺手给点上。
“怎么?您爸没在店里面。”
“没,最近早餐铺那边的事忙,他去那边照应去了。”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
五六分钟,一个小青菜就端上了桌。
“看样子手艺又提升了不少。”
这盘个小青菜让他炒的那叫一个地道。
又忍不住想起了那个操着一口地道的京城腔,一大早就喜欢喊一句【妈妈的味道】驴道。
色香味全。
“咳,还不是西昌办的那个厨师培训班好,不然我家清河哪能炒出这么好的菜。”
这前台服务员一听就知道她是老板的媳妇。
西昌厨房培训班可是一个培训对手的地方,这家老板能进去接受培训,不用想也是因为那个碗的缘故。
骆涛笑着跟她侃了几句,这姑娘也识趣,之后也不再打扰骆涛吃饭。
午后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玻璃拍在骆涛的脸上。
香烟冒着淡淡的青丝,依附在洁净的玻璃上。
香喷喷的米饭,在筷子拨动之下,也冒出一缕薄如纱的白烟,后裹着香烟的青丝,盘绕指间,又到了头顶。
岁月静好,正如现在,骆涛只是一位跟店老板相熟的食客,至于今儿发生的别的事情,他可以选择忘去。
菜就是那两盘菜,量还是比别人多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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