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小琳的哭声渐止，姜涛拿着纸巾轻拭她冒汗的额头，小琳看着他，咳了两声，低下眼眸：“姜涛，你知道吗？小西走的时候我完全不相信他会死，我不相信那样的一个人居然会真的死，我不相信我不让他死他会那么狠心地就去死了，我以为我至少能留住他的气息，让他不忍离去。”

姜涛苦楚的皱了下眉，轻轻滚动喉结：“曾经，我以为不管你嫁了谁，我都会把你抢回来，然后接触了小西，我渐渐害怕，害怕这个对手太强大他不战而胜。然后我知道了他是弟弟，我怨恨过妈妈，但很短暂，我发誓抛却过往，好好守护我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至亲和我深爱的女人，一起守护好他的小家。我很自信，相信能做得完美。有一天他离开了，我忽然看清自己无能至极，一无是处。然后元宵喊我爸爸的一瞬间，我觉得至少我可以让小西的孩子在精神上有个完整的家，接着我又发现你很抗拒，再后来我发现孩子的确需要有这么个人，我应该是最佳选择，而现在，我觉得自己是你的又一个麻烦。”

“哼，你姜大少怎么能是别人的麻烦？笑话了。”

“难道现在的我出现在元宵面前不是你陈小琳的麻烦？”

小琳看着姜涛头发丝都显露着帅气的后脑勺：“哥，你觉得小西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他会怎样？”

“会怎样呢？不知道，颓废的一男一女，谁看了不闹心，呵。”

“我们要这样到永远还是有天会好的呢？”

……姜涛沉默，心都即将死去，谁知道永远又能有多远。

“小琳，元宵是你的希望，是小西的延续，还有一句话你记得吗‘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人生路遥，终究归一，你何不克服万难，好好走完人生之路，再去见小西呢？”

“所以呢，所以你就可以安心离去吗？”小琳眼睛瞪得很大，闪着寒光：“姜涛，我的话放到这，不管什么原因，如果你也离去，我会恨透了你，不会原谅你，你记着吗？”

姜涛回头对上小琳的目光，迅速收回，不予回答。

小琳漫不经心翻了下朋友圈，看到三妈发的一条：大家都要新年快乐，她盯了两分钟。

小琳趴在前座靠背上，很久，她抬起头：“姜涛，我想回去老家住两天，你能帮我照看一下元宵吗？”她的声音没有那么硬了，姜涛觉得这声音是有点温度的。他点点头：“没问题琳琳，你放心。”

小琳点了下姜涛的肩膀。

姜涛依旧坐在那：“干嘛？”

小琳扶了他的头，姜涛转过头来：“怎么？”

“看着我。”小琳说的轻声，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