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名衙役一拥而来,纷纷拔刀,呈现半圆形将楚嬴一行围住。
楚嬴扫了眼周遭,面不改色地一声轻笑:“怎么,说不过就要动手吗?你确实你们是官差,而不是土匪?”
韩淳怒气愈盛,目光吃人一般,当即就要让手下动手,好悬曹丘及时下马拦住他们:“住手!”
将韩淳拉到一边,小声劝道:“韩千户,我观这姓楚的公子身边侍从不少,恐有一定来历。”
“如今河神一事还没解决,还是不要多生事端,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啊!”
“呵,有来历又如何?本千户的背景你又不是不知道,连总督我都不怕,还会怕他?”
韩淳根本不听劝,一把甩开曹丘的手:“这事你别管,本千户今天要不教训这小子一顿,反而显得老子真没本事了。”
人家没说错,你本来就没啥本事啊。
要不是你走狗屎运,有个来头很大的大哥,你以为你是谁啊?
曹提刑见他不给自己面子,心里很不爽,腹诽一阵,赶紧给那白发老道使了个眼色。
毕竟,这韩淳只是奉命跟着按察司的人,巡察路过安乐县而已。
要是闹出什么事,他倒是背景深厚,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到时候,还得自己来收拾烂摊子,甚至说不定,最后还得被迫背上一口黑锅。
曹丘花了半辈子功夫,好不容易才爬上县提刑官的位置,可不想因为一场无妄之灾又给撸下去。
眼看自己劝不成,只好让白须老道帮忙。
那被称作徐上师的白须老者会意,清了清嗓子,高深莫测地伸手拦道:
“韩千户且息怒,老夫观你紫府泛光,此乃官运初萌之象,近期之内,说不定可以更进一步,只不过……”
一听到可以更近一步,当了许久副千户的韩淳眼睛一亮,连找楚嬴的麻烦都忘了,连忙问道:“只不过什么?”
徐老道叹道:“只不过,妄动肝火,与人为难,都是削福之举,千户大人若是乱来,此消彼长,这刚起的官运,说不定顷刻间就化为乌有。”
韩淳大吃一惊:“那该怎么办?”
“其实也简单,紫府乃人之精魄所存,唯有打开格局,包容大度,才能引得天降鸿运,从此一路官运亨通。”
徐老道睨了一眼楚嬴,不屑地道:“所以,区区一个无知小儿,韩千户用不着与之较劲。”
“他不是污蔑大人没本事吗,等我们祭祀河神,消弭了灾祸,他还有脸这样说吗?”
“徐上师言之有理,多亏了你的提醒,否则,本千户可就要因小失大了。”
韩淳本就迷信,加之升官心切,对徐老道的话深信不疑,不由庆幸地拍了拍胸口。
俄顷,只见他返回楚嬴跟前,居高临下地道:“姓楚的,本来你一介刁民以下犯上,本千户应该给你一个教训。”
“不过,本千户为人向来大度,看在江村长的面上,这次就算了。”
他刻意顿了顿,高声道:“还有,你不是说本千户没本事吗?那咱们这就去河边祭祀做法,看看到底谁没本事?”
“好啊。”楚嬴见他忽然变了性情,趁机提出条件,“不过,要是你们没有成功,这一千两可就别想要了。”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