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说说,宫里连番走水,是什么情况?”
皇后看了尹槿枫一眼,这才朝着下面的人问话。
刘玉跪的板正,面上没有一丝恐惧。
他将昨夜想好的说词,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
面对皇上的威压,他也没有胆怯,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皇后也没有细听,只当这一番话,谁说都一样。
无非换个人说出来,结果都是一样的。
漱芳斋那位这次跑不了了。
小路子心里一咯噔,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皇后一眼。
只见她面露喜色,隐隐有兴奋之意。
小路子又怎么能不明白,又是一场戏。
只是皇上,貌似相信了。
皇上一向英明,在面对后宫这些琐事时,脑子就像不够用了一般。
小路子越想越偏,赶紧将这大逆不道的想法,堵了回去。
自从上次被皇上猜忌后,对于漱芳斋的人,他也不敢分外亲近了。
一不小心,反而将人给连累了。
以后,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刘玉回完话,就静静跪在地上。
该说的他都已经说完了,至于接下来的事,就不归他能管的了。
正使这个位置,这才该归他了吧。
刘玉垂眸,脚上的鞋子穿的底子都快磨破了。
他这个位置,真是窝囊。
别说老婆孩子了,他自己都不能体面,还老婆孩子。
“西北方向不祥……”
尹槿枫蹙眉,西北方向除了冷宫,就只有漱芳斋了。
至于嫔妃的生辰,他是记不得的。
尹槿枫给了小路子一个眼神。
不等小路子开口,一个声音响起,“回禀皇上,只有暖嫔娘娘了!”
这边声音刚落下,另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有新进宫的纯贵人。”
刘玉心里窃喜。
钦天监的人,好在还没有烂透。
皇后心里一咯噔,她看向说话的人,恨不得将他的嘴撕掉。
好好的,出来捣什么乱。
皇后心下一横,即便将纯贵人舍掉,这次也要将暖嫔给拖下水。
“皇上,您看这该如何?”
皇后一脸纠结。
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玉,强压下心底的嫌弃。
简直是个饭桶,就几句话也说不出来。
难怪一直是副使呢!
这次事了后,将他这个副使也撸掉得了。
尹槿枫蹙眉,一眼不发。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玉,声音冷清,“两位都不祥?”
“回禀皇上,不祥的只有一位,至于另一位……”
刘玉没有再说下去。
“暖嫔娘娘住在漱芳斋,可一直好好的。”
“那可未必,除夕夜乾清宫走水,可不正是暖嫔娘娘……”
“那也是被人连累的,就像这次。好好的漱芳斋,被烧成了这个样子。”
……
两人都是刚进的新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
听得小路子心惊胆战,这二位还以为是宫外的辩论赛呢?
他偷偷看了皇上一眼,只见他神色如常,貌似还听得津津有味。
刘玉跪在地上,恨不得为这二人拍手叫好。
争吧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