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泼水的时候专门看过了,反正没有人注意,谁也不能将她怎样!
至于这个紫月,一定和那个张饼有一腿。不然他怎么会护着她。
所有人默不作声。
辛者库是宫里最底层的存在,来到这里的,都不是什么一般人物。
初来乍到,紫月原想息事宁人。
哪里料到,她不惹人,人竟一个个都欺负到了她头上。
倘若这次,她再当缩头乌龟。那就和这些人表明,她是可以欺负的。
即便张饼看在太后娘娘的份上,会护她一时。其余时间呢,总不能时时刻刻都让人看着。
宫里的这些恶毒计俩,她又不是没有见过。
紫月在众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眼里尽是凌厉。
“看什么看,还要不要睡觉了。”
一个高个子的宫女站了出来,一把将前面的人扒拉开,径直朝着自己的床铺走去。
每日那么多的关系户,都这般折腾一番,还要不要休息了。
起床还要干活,她可没有心情在这里陪着这些人耀武扬威。
“傻大姐,你说什么胡话呢?”
被称作傻大姐的高个子宫女,此刻已经趴在了床褥上。
呼噜声顷刻间响起,众人面面相觑,看向紫月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戏谑。
有傻大姐带头,其余人也接二连三散开,纷纷朝自己的床褥走去。
紫月站在褥子跟前,都是湿的。即便她想息事宁人,被子也不答应。
她的旁边就是傻大姐, 呼噜声震天。
要说谁第一个排除怀疑,必定是傻大姐。这样的人只会明刀明枪来,不会在暗地里做这样的龌龊事。
最中间的床位,迟宁暗自得意。
不是有张饼护着吗?又能怎么样。一个小小的奴婢,以为在太后身边伺候过几天,被人捧的就和主子一般。
若是真这么厉害,怎么会出现在辛者库。
房间内呼噜声逐渐此起彼伏,迟宁也迷糊了过去。
紫月也没有将褥子拿到外面,有张饼这层关系在,献殷勤的人自然很多。
都不需要她开口,新的被子和褥子都很快送了过来。
位置也被移到了中间处。
迟宁一起床,就见到了一旁睡着的人是紫月。
她一张沧桑的脸,瞬间变得扭曲。
和迟宁不对付的几个小姐妹,看到迟宁黑着一张脸,“噗嗤”笑出了声。
“风水轮流转啊!当真自己还是宫里的娘娘呢!”
此话一出,一阵低笑声响起。
迟宁是秀女没错,若说娘娘,简直可笑。恐怕她连皇上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
像迟宁这般,直接从选秀宫女落到冷宫的,简直是第一人了。
可笑的是,人家不仅不以为耻,还经常标榜自己曾经多辉煌,言语之间对他们这些太监宫女,尽是讽刺。
这下好不容易看她吃瘪,一个个都幸灾乐祸。
紫月这边人还是迷糊的,那些人嘴里的话,她也听到了不少。
之前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秀女,就是眼前的这位。
紫月不由看向跟前的女人。
只是一瞬,她就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都无法相信这个是曾经的秀女,所谓深宫败美人。辛者库更甚。
前院,张饼一脸怒气。
他什么时候这般好说话了,这才多久,都有人欺负到了他头上。
紫月是他安排的,这么明晃晃地在她的床褥上倒水,这不是打他脸吗?
“所有人,一日查不出,一日没有饭吃。”
张饼的话不多,却很管用。
活继续干,没饭吃。
辛者库每日的饭菜原本就差,这样连肚子都填不饱,让人怎么能活。
即便这样,也没有人敢再多加言语。
在这种地方,张饼就是老大。
别说一顿饭,就是将人给打死,上面也不会说什么。
紫月有些无语,这手段,的确豪横。
不到一日,张饼的房间就进去一个身材矮小的小宫女。
“回禀张管事,奴婢看到迟宁偷偷进了房间,至于是不是她泼的水,奴婢也没有看到。”
小宫女“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求求张管事赏奴婢一个馒头,奴婢的兄弟年纪小,受不住。”
张饼眯了眯眼,吩咐人将小宫女带了下去,还给了小宫女一袋肉包子。
“管事,你就这么信任小宫女的话,不怕她骗人吗?”
跟在张饼身边的小太监很是不解。
老大这也太相信人了。要是这样,会有一大堆人来回话。
这该如何区分。
就在小太监郁闷的时候,迟宁被带了过来。
一见到张饼,迟宁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僵。
只是一瞬,张饼就意识到了这个女人有问题。
说来也是,除了这个迟宁,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果然人不可貌相,看着无害的一张脸,心底都是害人的心思。
见张饼死死盯着自己,迟宁嘴角扯出一抹笑,柔声道,“不知管事叫奴婢来有什么吩咐?”
迟宁尽量让自己妩媚,没根又怎么样,只要怜香惜玉,她的美貌还是有用的。
看着女人搔首弄姿,张饼身边的小太监不由一阵恶心。
吃的晌午饭,差点吐了出来。
张饼眉头紧锁,“说说吧,为什么要在紫月的褥子上泼水?”
声音寒凉,不带一分温度。
迟宁一阵惊恐,她面上强装镇定,“张管事开什么玩笑,奴婢和紫月姑娘无冤无仇,怎么会做这事?”
“呵!不见棺材不流泪是吧!”
张饼一个眼神,下面的人就将迟宁给按倒在地。
皮鞭高高举起,“啪”的一声落了下去。
辛者库的皮鞭都是特质的,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
“啊啊啊!”
迟宁痛的大声尖叫,她试图往后缩身子,被人按着一时也动不了。
“张管事,真不是奴婢做的。你可不能冤枉人。”
见迟宁依旧嘴硬,张饼一个眼神。
皮鞭声又“啪啪”响起。
“我交代,我交代,奴婢这就交代。”
在一阵哭泣声中,皮鞭声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