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今夏瞥见薄权北擦伤的侧脸上留有两道炭灰。
纤长的双手脏兮兮的,中间的两根指骨被烫伤了,流了不少血迹。
他在薄家一向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在却为了她跑到这种鬼地方受罪。
在淮安与天渊间来回奔波,他应该很疲惫吧?
安今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谢他。
提谢字,觉得生分了些。
不提,又显得自己薄情寡义。
可这男人又固执,若跟他有一丝纠缠,便更无法摆脱。
纠结半晌,安今夏还是决定疏远他。
“我自己来。”安今夏故作冷淡,把云儿放到一边后,伸手去拿药。
薄权北知她在想什么,旋即端开药,冷沉的声音没有商量的余地:“你的伤未好,我喂你。”
见他态度坚决,安今夏无可奈何,就由着他喂药了。
薄权北举着汤匙,吹了吹,感觉不烫嘴了就喂她喝。
看他悉心照顾自己的样子,安今夏无奈的叹口气:长得又帅,又有钱,还深情,这样的人设大概只有虚拟世界才有吧。
倘若,顾……
安今夏想到痛苦的一幕,立刻打消了念头。
她可以贪恋一个男人的钱,男人的车,男人的房,唯独不能贪恋男人对她的好,一旦某天,他不想对她好了,也就一无所有了。
追逐浪漫爱情的女人向来被伤的体无完肤,而那些现实的女人过得风生水起。
上一辈子,她已经吃透了顾漠沉的苦,现在,她真的不想再为感情伤神。
“怎么了?”薄权北见她心不在焉的。
安今夏想找系统问点事,但是薄权北在这里压根无法连线。
安今夏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后遗症,想再休息休息。”
安今夏假装打了两个哈欠。
薄权北放下汤匙,吹了好一会儿,直到汤药温度差不多了,才给她。
安今夏把剩下的药捏着鼻子一口喝了。
“我喝完了。”安今夏定睛地看着他,眼神明显带着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