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凌听到安家地契,也是一怔。想当日,安今夏仗着薄家宠溺,跑来他们家耀武扬威,将父亲的财产尽数转移,害得自己沦落受穷,这段日子,安雪凌永生不忘。
好在老天是长眼睛的,薄权北对她的恩宠,不过是昙花一现。
待安雪凌自己当上这薄家正房太太,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属于林家的财产一一夺回来,紧接着就是折磨安今夏,让她后半生痛不欲生,向她求饶!
安雪凌臆想着折磨安今夏的画面,一双眼睛跟虎狼填饱肚子后露出了快感一样,嘴唇都快扬到后脑勺去了。
开心了一瞬,安雪凌又收敛了本性,思考起安今夏那个野种云儿起来。
直至今日,她也没明白,薄权北对那个野种如此上心。
原本,安雪凌想跟去看看的,还没走出厢房,就遇上了散步的苏锦玉。
苏锦玉比以前淡定多了。
知道薄权北不爱自己后,苏锦玉便心如灰死,唯一支撑她留在薄家的是干爹的任务。
苏锦玉手中攥着一颗铃铛,这颗铃铛是龙若司赠予她的贴身物件,说是可以保护她平安。
虽然苏锦玉和他仅有一面之缘,但相处的那两日,龙若司无微不至的关心便刻在了苏锦玉心里。
从小到大,除了苏锦玉的父亲,这还是头一次碰见这么恭顺的男人。
走神的瞬间,安雪凌已经来到苏锦玉面前。如今她要当正房太太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薄府,安雪凌干脆不装了,连向苏锦玉的行礼也省了去。
“三太太,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散步?”
安雪凌能进薄家,苏家多少是帮了忙的,如今这安雪凌目的达到了,立马就过河拆桥,多少有些不厚道。
也是,林家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生出来的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苏锦玉掩去了鄙夷之色,“安大小姐是有什么要紧事?”
“你没看见薄权北出去了吗?”
苏锦玉扫了她一眼:“那又如何呢?腿长在他身上,岂是我能管的?”
“你向来会点媚计,随便想个法子不就可以将她留下来了?”
苏锦玉心里冷笑,这还没挂名呢,就充愣起正房太太支愣起她来了?“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如今的薄少爷心思全在你那里,像我这样被休过一次的女人,他连正眼都不会看,你还指望我留住他?”
安雪凌听出了味,乖巧地笑了笑:“哎呀,锦玉姐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安大小姐心思透亮,不用在我面前装糊涂。只是作为过来人,我必须给你提个醒。这安小娘虽是冲喜进来的,但在薄权北和老夫人心里举足轻重,你想名正言顺成为正房,恐怕还是要多费些心思。男人的话只要没落在实处,那便是一句空话,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了。”
安雪凌心里冷呲,敢情是拿话酸她?
不过安雪凌并未表现的很明显。
安雪凌拉过苏锦玉的手,温声细语道:“这不是有姐姐在吗?我是姐姐帮衬着才进的薄府,日后还需要姐姐多费点心才是。若能成为正房太太,绝对不会忘了姐姐。”心里却是另一番说辞:待我成为正房太太,必要薄权北再休了你!
“安大小姐聪明伶俐,马上就要成为薄家的女主人了,怎么可能还需要我的帮助?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苏锦玉似笑非笑。
“锦玉姐姐,咱们就不要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若有朝一日,我安雪凌当了正房,绝对不会忘了姐姐的好。眼下,咱们的共同目标是安今夏,她一日不除,我们便一日无法安生。”
苏锦玉眉色一挑:“安今夏不是你的妹妹?”
“姐姐,安今夏道德败坏,早就被逐出安家宗祠了,与我没有半点关系。而且她害我们安家支离破碎,我都恨不得杀了她,怎么可能把她看做妹妹!真要说妹妹,我也仅有一个妹妹安雪月。可惜她就是个病秧子,胳膊还往外拐的那种,扶不起的。”
苏锦玉瞥见她眼底闪过的狠光,遂盈盈一笑,“那妹妹你有什么高招?”
“姐姐没注意到吗?最近薄少爷好像格外关注安今夏生的野种呢。我就不明白,薄少爷对那个孩子怎么那么上心?”
苏锦玉心思浮上嘴角:“整个淮安的人都知道安小娘生的儿子是薄权北的亲骨肉,安大小姐不知道?”
安雪凌大吃一惊:“那个野种是薄权北的?”
“我当以为你知道。”苏锦玉轻飘飘地说着,“你我都不曾给他生过一儿半女,只有安今夏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若你不加紧些,将来的继承恐怕要落在安今夏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