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放开…”
离筝瞪大了双眼,这人怎么…这么大胆,竟敢夜闯皇宫,要是被抓住了怎么办?
不过离筝摸向枕头下的簪子的手倒是收了回来。
“阿筝,你别叫,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我这就把你放开。”
华虚知放开捂着离筝嘴巴的手,拿出火折子,点了一根蜡烛放在旁边,把刚放在一旁的食盒拿了过来。
离筝被放开的第一时间,就立马拉过刚才挣扎弄掉的薄被,把自己脖子以下都遮盖起来。
“你…小闲?”
离筝看着华虚知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即使在昏暗的烛光下,汉子满是胡子的脸看起来,像极了话本故事里的采花大盗。
但他内心一点都不害怕,甚至听到‘阿筝’这个略显亲昵的称呼也没有制止,是因为那道赐婚圣旨吗?
离筝越想越羞涩,自己一个哥儿怎么能老想着和他的的婚事呢?太羞人了。
“他只是被我弄睡着了。”
“阿筝,你看,这是我给你带的鸡丝粥和小菜,要不要尝尝?”
华虚知转头,发现离筝的脸蛋红红的,急忙把端着的粥放在一旁,俯身伸手摸向离筝的额头。
嗯,好像没发烧,怎么还越来越红了,连耳朵都红了,有点想咬。
想到此,华虚知终于反应过来了,阿筝不是发烧,而是害羞了。
“你放手,我…”
离筝在看到华虚知伸手的时候就想躲了,可他没来得及,汉子的动作太快了,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汉子的大掌已经贴着自己的额头了。
他知道这是查看发热的方法,以前他小的时候落水发热了,照顾他的嬷嬷也是这样做的。
只是华虚知他怎么还不放手,已经很久了。
华虚知靠得太近了,离筝能清晰看到他白皙的脸庞,还有眼里的担心,他在担心自己?
离筝只觉一股热气往上涌,心脏也跳得很快,好像要跑出来似的,他薄被下的手下意识捂上了心脏,他这是生病了吗?
“没发热,阿筝,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是胸口疼吗?你之前晕倒是不是因为心脏不舒服,我这就给你叫太医…”
华虚知本来见离筝的没有发热,刚想松一口气,就发现他捂住了胸口心脏的位置,还以为他是心脏出了问题,急忙起身往外走。
心脏的病即使在现代都是大难题,可不能忽视的。
阿筝肯定是忍不住了才会捂住的,自己之前听到阿筝晕倒就该想到阿筝的身体肯定不好,真是太粗心了。
“别,我没事,你,你别走。”
离筝慌忙拉住往外走的华虚知,不说他本来就没事,如果让华虚知就这样从他寝宫出去喊了太医,一个夜闯皇宫、淫乱宫闱的罪名足以让华虚知被砍头灭族了。
“真的没事,太医替诊过脉的,我之前晕倒不是因为生病。”
离筝放开拉住华虚知的衣摆的手,他现在大半个身子都在床外,姿势有点费力。
他想着反正都这样了,就直接穿着中衣就下了床,拿过屏风上挂着的外衣披着。
华虚知一直盯着离筝的动作,从下穿鞋到穿衣,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把离筝看得气恼地给了他一个瞪眼。
两人顺势到外面的桌子旁坐下,在内间床榻边,两人都有点不自在。
离筝是因为害羞导致的,让没见过几次的赐婚对象看自己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样子,实在不合适。
而华虚知则是看到离筝因天热穿着薄薄的中衣,脸上还带着害羞的红润,旁边又是大床,脑海里想的都是,和阿筝各种带颜色的床上运动。
“你…”
“你…”
两人同时出声。
“阿筝,你先说吧。”
华虚知把刚一起端出来的鸡丝粥拿过探了一下碗壁,还有温度,不用加热了。
“你,你下次不要这样,夜闯皇宫被发现了是死罪,你这样,太鲁莽了。”
离筝顿了顿,还是把话说了出来,看着推到他面前的粥,还有一旁翠绿的小菜,看起来就很美味。
“好,阿筝尝一下,这是我亲手做的,喜欢的话下次再给你带。”
华虚知把勺子递过去,阿筝肯定会喜欢的,至于闯皇宫的事嘛,那就要看看礼部那边给出的婚期了。
要不明天还是去礼部催催好了,一定要挑一个最近最好的日子。
离筝修长的手指接过勺子,“嗯”了一声,他以为华虚知只是跟厨娘吩咐了一声而已,就像后宫的妃子一样,动动嘴皮子,也不费事。
他晚膳也只是吃了一点东西,他这里没有小厨房,膳房准备的有点油腻。
平时他还能吃下去一些,但赶午晕倒醒来后就一直没什么胃口,不吃的话又怕晚上胃疼,他只能忍着恶心勉强咽了几口米饭和青菜。
即使闻到了鸡丝粥正散发的香味,但离筝先试探地舀了没有肉丝的白粥,他怕吃到肉,待会恶心了,汉子的面上会过不去。
尝到嘴里的那一刻,离筝的眼睛就亮了,他从来没尝过这么好吃的粥,没有一点鸡肉的油腥味,白米煮的绵软,淡淡的米香融合了鸡肉的香味。
离筝尝了一口就停不下勺子了,他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朝向华虚知的方向点点头,嘴里含着粥,手上的勺子就伸向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