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眼底闪动的阴郁之色，昭示着他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江枝还是显露出焦急的神色。

“你想怎么样？”

“你猜呢？”

“是干脆杀了他？还是一点一点的…大卸八块？”

江枝一时间脸色煞白，脚步连连退后几步，几乎就支撑不住身体。

“他死了，你就再也没有理由离开我了。对吗？”

江枝眼底的绝望一步步显现。却又一步步沉寂。

“祁夜…你一定要这样逼迫我吗…”

祁夜掀起嘴角。惯性的保持着胜券在握的姿态。

“枝枝，你现在听话。我就可以放过他。”

“听话…呵…”

江枝嗤笑一声，抬起头，眼神坚定。

“祁夜，你是喜欢我吗？”

她问的大方坦诚。祁夜面带愕然。

江枝身后的一半窗户大开着。

有风吹进来。

江枝发丝凌乱。

祁夜隐约觉得，她像是一只将要丢弃翅膀的天使。

这只脆弱的天使，还在继续发问。

“是因为喜欢我，才去特意找到我，折磨我？”

“谁跟你说的这些？”

“回答我。是这样吗？”

祁夜眼角微敛。第一次在她面前显得有些惶然。

“江枝，只要你听话，我会对你好。”

“呵呵…”

江枝忽然好想笑，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晶莹的泪光。

她站在窗前，摇摇欲坠。像是个破碎的娃娃。

风一吹，就会化为一地碎片。

“祁夜…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笑吗？”

“一直以来…你都在以…为叶文雪复仇的名头来打压我…折磨我…”

“你把我当做一个玩物…召之即来…”

“我在你面前…甚至都没有一个作为人的基本权利…”

“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吗？”

祁夜神色显得有些焦急。

“江枝。我再说一遍。我要你听话。”

“听话？呵呵呵…又是听话…”

“是指那种…扒光了衣服…跪在你面前…去迎合取悦你的听话吗？”

“这种日子…我过够了。”

江枝忽然转过身，将身后的那扇窗开到最大。

“江枝！你想做什么？”

“别过来！”

祁夜下意识想要上前。江枝立即转身大声呵斥住他的脚步。而后整个身体都紧贴在窗沿。

“你想要再寻死一次吗？”

祁夜神色激动。眼底一片焦急。

江枝却觉得他现在这副神情，好看极了。

幽幽的转头向楼下看了一眼。眼神竟然兴起一丝释然。

“十二楼的层高…应该可以成功了吧？”

祁夜面色微滞，心底的惊惶达到了极致。

“祁夜，你再也没有办法阻止我了。”

此刻，江枝的嘴角，甚至掀起了一抹欣然的微笑。

祁夜彻底慌了。一双黑眸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女孩。

“江枝！回来！我命令你，立刻回到我身边！”

“否则…否则我…”

江枝在风中笑意悲凉。却又带着从未有过的洒脱和轻松。

“祁夜，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的了。”

“我现在已经不想活着了。”

“如果是继续在你身边…过这样的生活…我宁愿去死。”

“江枝你敢！！”

江枝照例欣赏着祁夜脸上的表情。手指紧扣着身后的窗沿。

仿佛那才是她脱离地狱的出口。

“你想要什么？”

祁夜急急出口。

“除了离开，你可以提任何要求！这样你总该满意了？”

江枝淡淡的看着他，只觉得好笑。

“祁夜，你真可悲。”

你真可悲…

这句话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一时间竟然让他忘记了思考。

“你真的懂感情吗？”

“你懂得爱情吗？”

“你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