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怎么也不可能往隐瞒上面去想。
可就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偏偏的,刘建国却是一口咬定了刘海中隐瞒了信息。
这要是还不算撕扯面皮,什么还能算是扯面皮?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打机锋。
而是证明着,刘海中整个人,在刘建国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信誉度。
无论他说什么,刘建国都不会再简单的相信。
听到刘建国的言语。
刚才身体还在紧张到颤抖的刘海中,却是猛然平静了下来。
呼~
刘海中沉闷的呼出一口气。
缓缓的抬起头,再度同刘建国的目光对视:
“我算是服气了。
怪不得建国你这个年岁,就能当上厂长。
以前的时候,二大爷我还自以为你敢打敢拼,全靠一股子莽劲,现在看来。
是二大爷眼挫。
没有看出你这条真龙。我在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这些事可是连敢想都不敢想。”
刘海中口中唏嘘不断,面上平静,心底却已经跟刘建国这边做出了彻底的切割。
他是官迷。
之前的时候,刘海中得承认,刘建国拿出来的筹码,让他心中激动。
可此一时彼一时。
当成为了车间主任之后,跟其他人打交道的多了,刘海中这才发现。
原来之前他以为了不起的车间主任,在周围的圈子里根本不算什么。
在四合院是足够厉害。
可要是放到家属院。
不对,曙光厂没有计划盖楼,他刘海中,连住家属院的资格都没有。
想到这,刘海中原本面上的唏嘘,已经被暗藏的很辣所取代。
人往高处走走,水往低处流。
刘海中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可面上的释然,却将自己的想法给完全的出卖。
“到底还是老太太厉害,当初建国你刚起家的时候。
老太太就说,咱们这院的池水,养出了一条真龙。
以前我不相信,认为她是为了给傻柱台阶下,刻意的抬高你。
现在看来,老太太这话说的真没有错。
果然,人上了年纪,经历的风雨多了,真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刘海中不在伪装,佝偻的身子直立。
看着面前显着的变化,刘建国也不说什么,只是一味的笑着。
至于这笑意之中,有没有别的想法,那就真的不得而知:
“听二大爷的意思,这事真的打定主意跟我刘建国切割了?
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不妨开口说一说。
他赵胜利到底开出了什么价码,竟然刘光齐这个从来不情愿回四合院的‘大孝子’回来拿着菜刀跪地。
还让我亲手提拔起来的刘主任倒戈相向。”
两人之间,简短的几句对话,其中的称呼不断的变换。
从厂长,到姓名。
从二大爷,到刘主任。
或亲昵,或生疏,却无一例外代表着刘建国的试探。
或许就连刘海中自己都不知道,就算他没有开口。
可潜意识之中对各种称呼的抗拒,就已经将他心底的想法出卖。
此时此刻,刘海中的心思就好像黑夜中的一盏孔明灯。
虽然灯的底座被一根细小的麻线拴着。
可灯的四面却都写着,他刘海中,不肯久居刘建国之下。
他刘海中,要反!
纵然刘建国已经洞悉了刘海中心中的念想,可面上依旧在不停追问。
知道归知道,可是有些东西,还是需要更多的佐证,才能推断出更多的信息。
对比身后有底蕴的赵胜利。
刘海中无疑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倒戈相向?”
刘海中面上无所谓的模样,可依旧紧张的双手,却表露着他内心并没有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不不不,建国你说错了,厂里是厂里。
外面是外面,咱们是工人。
厂子是公家的,又不是你个人的。
我无论想靠近谁,那都是由得我自己的喜好。”
刘海中这话,刘建国听在耳中,并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见着刘建国不搭腔,难得扬眉吐气的刘海中,却嘟嘟嘟的说了个不停。
说来也怪,以前没有赵胜利拉拢的时候。
一大把年纪的刘海中跟在刘建国身后,摇旗呐喊的,也没觉得尴尬。
可自打被赵胜利拉拢之后,刘海中看着刘建国,哪哪都不顺眼。
有时候想起之前的事,刘海中甚至夜里都得起来长吁短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