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淮安的说法,刘建国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流。
虽然防备住了这一手。
可刘建国心中多少还是充满了怨气。
都说卸磨杀驴。
他刘建国还没有万劫不复,赵胜利就敢打这些主意。
更不用说,赵胜利竟然还联系到了外面的人。
就目前国内跟外面的关系。
这里面要是没有人带路,怕是都没有人会相信。
可要是有人在中间添梁带路,就必然不能绕开上面的监管。
不能绕开监管,那就证明着这件事部委里也有人参与。
想到这,刘建国心中的怒火就被黯然所取代。
‘是赵胜利的后台么.....希望是吧......
应该不是那一位......
如果是他.....
呵呵,肯定不会。’
刘建国在心中念叨着这些。
虽然没有超出刘建国的预料,可不断被人背叛的痛苦,却久久萦绕在心间。
“哦,听你这么说,赵副厂长还真的有一些准备的嘛。
怪不得部委里的命令那么着急,连几个小时的回转时间都不肯多给。
真的是,挺有意思。”
当着曙光厂工人的面。
刘建国并没有将自己的情绪外流。
只是笑着开口打趣,
借着工人的嘴,把之前紧急离开的事给说出去。
看那多少有些震惊的模样,就好像在今天之前,刘建国从来不知道这档子事情是他赵胜利的手笔一般。
听到刘建国这话。
秦淮安心中有些捉摸不定,看着刘建国脸上的笑容,只能一边在内心腹诽,揣测。
一边嘴上说着顺风话。
不管刘建国知道还是不知道,他秦淮安都当做不知道来处理就行。
“嘿,还真就是跟厂长说的一样。
别说是您,就算是我们厂里的工人,也是用了快半个月才习惯,头顶上突然多出来一个什么正事不干。
只会帮倒忙副厂长。
您看这才两个月,咱们厂就跟翻了天一样。
以前您在的时候,咱们曙光厂的工人走到哪都是其他厂工人羡慕的对象。
现在......哎......,”
秦淮安故作可惜,嘴上抱怨,手上也跟着愤恨的拍手,表达自己的愤怒。
秦淮安不傻,他虽然不知道刘建国的打算。
但是也知道,顺着刘建国的话头,往下带就是。
整个曙光厂,也就两千多号人。
只要有点风声八卦,都不等到中午,就能传遍整个厂区。
“现在?现在怎么?”
刘建国依旧故作不知,开口追问。
“还怎么?”
秦淮安的演技略显浮夸,震惊的模样也就只能哄一哄不熟悉的人:
“您刚回来不知道,以前咱们厂要加班加点的干活。
现在,咱们厂都得轮班!
干一天休息半天不说,有时候干活的一天还得轮岗。”
“休息?那还不好?
咱们厂的工人又不是不知道疲惫的机器。
能缓一缓,歇一歇也是好的。
要是跟之前一样,我还担心咱们厂的工人在累出个好歹。”
刘建国面带不解,就演技这方面来说,那绝对能甩开秦淮安好几条街。
“嚯!
我的厂长哎!
您是为了咱们厂的工人着想,担心别累着了。
可关键是,咱们谁身上都扛着一个家庭。
要不是身有千斤担,咱们还真想跟厂长说的那样,干一天休息半天。
那日子,多滋润!
可关键是,咱们不行啊!”
秦淮安配合着长吁短叹,很快就捕捉到了刘建国这话头的含义。
这是回来第一枪,先朝着赵胜利的失误动手。
都说没有吃过猪肉,那得建国猪跑。
秦淮安这么些年,倒是没有经历过太多这种场面。
可跟在秦大队长身边,秦淮安也不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的。
就听着秦淮安猛然拔高了声音,吸引了不少放缓脚步,隐晦的跟在周围工友的注意力:
“我的厂长唉!
您忘了,咱们四九城的厂子,可都是出一天工,算一天的工长。
干一天休息半天,加上时不时的轮班,再加上周末的单休。
几弄几不弄的,这可是小半个月的工长没了!
虽说都有指导工资,可那也是按天算的。
这么算下来,等于咱们厂的工人,一个月只能拿以前三分之二的工资。
这还没算加班,要是算上加班厂里的补贴,连以前的一半都没有!
这点工资,在这个年岁,您说咱们厂的工人怎么养家?
更不用说,赵胜利那个不当人的副厂长,还把秦家沟的援助停了。
这援助一停,鱼塘里的鱼就送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