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武玉强牺牲，陆令心中就一直堵着，这出来走了这么久，气倒是顺了些。

你看，这些欢笑的人们，说明咱们警察的工作是到位的。

当前的中国，暴力犯罪直线下降，已经到了有人喝酒打人都能上热搜的地步。像滨城这样的城市，常规治安非常不错。

陆令找了一个公园长椅，坐下玩了会手机，就去了一家足疗店。

他是不能做足疗的，他的腿脚是没有伪装层的，洗脚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年轻人的腿脚，与他四五十岁的样子严重不符。

但他可以看看，问问价位，看看技师，不喜欢，就走。

去了两家港口附近的足疗店，没发现什么自己想要找的人，接着，他去了第三家。

这家足疗店从外面看起来，一点都不大，进了屋才发现一楼大厅就有上百平米。

一楼完全不做足疗，所有业务都在二楼。

陆令一进屋，就正好看到前台结账的地方，有一个人正在和前台吵。

简单地听了几句，就发现是客户的问题。

客户在这里消费完，不想扫码支付，但是身上又没有带现金，就想找个atm机取点钱，再回来结账。

前台服务员和经理当然是不同意。

这怎么可能？你出去取钱？人没影了怎么办？

陆令走到收银台那里，经理立刻过来招呼他，问他要做什么项目。

本来陆令想和经理糊弄一下，但是前台有事，他就挥了挥手，示意经理先去忙，解决完了再来找自己。

“那行，哥，你先坐，”经理和前台服务员说，“给拿瓶水。”

说着，服务员就给陆令递了一瓶水，然后，服务员、经理和客户继续聊天。

客户表达得很清楚，他不希望有这种微信交易记录存在，就想出去取现金。而经理说，可以转账给他。客户说不行，说经理也是这里的人，这转账记录能查到。

客户说，让经理找个人陪着他，去对面atm机取钱。

经理不同意，外面这么黑，人出去了，谁跟得住？

这就僵在这。

僵持的过程中，陆令招呼了一下经理，然后在几米开外和经理小声说道：“他怕在你们这有付款记录，是因为啥？是怕老婆看到，还是怕公安局查到？这么说，你们这有那个？”

“哥，咱么这有98、198、398、598和998。”经理解释道。

“这么说，他玩的是998？”陆令问道。

“不是，他是598，谁知道怎么回事，非要出去...”

“598有什么啊？”陆令好奇地问道。

“598没有那个，就是给你用...”经理靠在陆令的耳朵旁，说道，“只用上面。”

“那我懂了。”陆令虽然接触的少，但听说的多。之前他在省里培训的时候，在治安大队待过几天，听不少人说过，除此之外，游队对这些事情非常懂，给陆令讲过。

“嗯，哥，你做哪个？”经理问道。

“要做就998，不过我眼光可高，得挑。”

“那行，没问题。”经理一听就很高兴。

这个时候，那个客户不乐意了，过来一把拉过经理：“快点，找个人陪我去取钱。”

“你们这个事也真的麻烦，让这大哥把手机先放这里，人出去取钱不就行了？”陆令说道。

“那不行，”这客户道，“我没带卡，得用手机扫码取款。就六百块钱，我不可能跑了，经理，找个人，陪我出去取钱，这事费事吗？要是担心我跑了，就多派一个人。”客户倒是很清楚一些事。

“真麻烦，这样，你给我扫码，转账600，我给你600现金。”陆令说着，拿出一个钱包，准备从里面往外拿钱。

“诶，好主意！”客户立刻就满意了。

陆令看出来了，这个人不是为了白票，他就是怕警察，也怕老婆查。

接着，陆令拿出手机，这里是一个工程师的微信，他收了这人600块钱，接着给这人拿了600块钱现金。

这样一来，前台这边就皆大欢喜了。

陆令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跟着上了楼。

二楼很大，有一道长长的走廊，基本上所有的房间都有窗户，可以看到里面开着灯，都是正规的足疗项目。

接着，往前走，经理带陆令进了一片小巷里面，然后给他安排了888号房间。

房间大概有20平米，有一张床，床上放着一朵花，旁边有洗浴和泡澡的地方，看着有点像酒店的安排。

陆令明白，只要是带洗澡的足疗店，就一定有问题。当然，现在也不用那么分析，就这价位，不可能没问题。

“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响起。

陆令很快拒绝了第一个人。

五分钟后，陆令拒绝了四五个人。经理就过来打暖场，就说某某其实很不错之类的，陆令就说不行，最终，加了经理的微信，就下了一楼。

下一楼的时候，陆令又看到了两个人下来结账，也都是598的，陆令也没有说啥，就跟着这俩哥们出去，然后打听了一些事。

陆令看着，像是很朴实的大叔，一看就是总出来玩的，陆令找这二人要了微信，说回头可以给他俩推荐好地方，就让这俩人走了。

接着，陆令又再次返回店里，把经理叫到一旁，给了经理100现金的消费，让经理给介绍几个其他的、有大活的好场所。

本来，经理不可能把生意往外推，但陆令给钱，而且刚刚那个客人的事情，陆令算是帮了忙。现在，自己的地方不行，人家没看上，就给陆令说了好几个好地方，都比这里高端。

陆令一一记下，准备过会儿挨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