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莫名有些无语,“我知道什么啊,我连状元的牌匾都没挂出来,怎么就看中这名头了?再说恩科出一个状元,也不妨碍我是前科状元啊,想得真多!”
常先生轻咳了一声,“不重要,不重要,我们先把这次月测卷出了吧。”
闻言,二人才重新把视线放回书案上,三人一起讨论了良久,有人说难,有人说简单,一上午都没有讨论出一个章程。
最后还是常先生劝道,“致远啊,不如先拿简单的卷子试试水吧。”
“恩科在即,不应该先让他们收收心吗?”
执瀚轻叹了一口气,“你高估了他们的能力。”
林致远默了默,“那我下午去旁听几节课,看看各班的水平。”
常先生眸光亮了亮,“对,你就多多监督监督他们学习,他们都害怕你。”
“怕我?我长得有那么恐怖吗?”
常先生抿了抿唇,暗叹说漏嘴了。
“不是,是我说错了,是敬畏。”
普通人对天才的敬畏和神化。
林致远也不拖沓,当即就要起身去各班转悠,不料却直接被常先生压了回去。
“干什么去?脸色白得可怕,还去溜达,等你好了再说。”
眼见着林致远逐渐委屈的小脸,常先生无情的闭上了眼,眼不见心不烦。
“想都别想,你出去了,我就告诉你爹,明天你就别想上朝了。”
林致远沉默了片刻,就收了心思,转而开始专注的分析自己学生的薄弱点。
午间,三人用了些茶水点心,还有泊泽特意送来的燕窝。
之后的一个下午,林致远就直接被常先生看管着,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林致远一下午都没有见到他亲爱的学生们,倒是让他有些不习惯。
夜里,林致远莫名的有些失眠,就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可是一连几日,京城都无事发生,也就让林致远的心绪微微平静下来。
*
十月末,三司联合会审的结果一同呈到了明文帝的御书房。
陈瑞文慌了神,多次在上皇面前寻求庇佑,却破天荒的连上皇的面都没有见到。
次日早朝,明文帝大怒,直接把刺客的口供甩到了陈瑞文的脸上。
“陈爱卿,你该当何罪?”
陈瑞文表面淡定的一再矢口否认。
“微臣先前与小林大人就结下了梁子,刺客的一面之词完全有可能是栽赃陷害,还请陛下明查。”
林致远似笑非笑,“栽赃陷害?陈大人的意思是我自导自演了。”
“老臣可没有这么说。”
“既然如此,”林致远冷笑一声,随即便从袖中拿出厚厚的一打纸,施施然跪下,“微臣状告陈瑞文大人在位期间横行霸道,欺上瞒下。其罪之一,虚构账目,贪污赈灾粮饷,数额巨大。其罪之二,排除异己,雇佣杀手谋杀朝廷命官,致使多名有功之将无辜丧命。其罪之三,为销毁罪证,不惜谋杀亲子,暗杀多名人证。其罪之四,霸占良田,草菅人命,中饱私囊。其罪之五,勾结外臣,刑部纵火,藐视君威。以上五罪,微臣皆有其罪证,罪证确凿,件件属实,还请圣上明查。”
明文帝闻言怒不可遏,随即沉声道,“呈上来。”
蔡公公连忙取来了林致远手中的证物,呈给明文帝。
明文帝压着火气看了一张又一张,有几张百姓按着血手印的状纸,有带有西蛮太子私章的证书,有与尔容来往的信件,还有一目了然的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