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舟弯腰轻轻的将林致远放在床上,刚要起身,不料却被林致远揽住脖子,死活不松手。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陆轻舟薄唇紧抿,“岁岁乖,松手。”
林致远瞧了眼红色的被褥,又仔细的看了看陆轻舟的神色,才放心似的缓缓松开了陆轻舟。
陆轻舟被林致远弄得身子一僵,随后便瞧见林致远径直起身,脚步虚浮的绕过他,乖巧的寻了美人塌躺下休息。
陆轻舟见此蹙了蹙眉,轻轻的摇了摇迷糊的林致远,轻声诱哄道,“岁岁,这里容易着凉的,先去床上休息,好吗?”
“不好。”
说着林致远便翻了个身继续睡。
“是床不舒服吗?我给加一床被子,怎么样?你今日喝了酒,最是受不得风的,我让人熬醒酒汤,喝了躺半个时辰,我就送你回家。”
林致远气呼呼的睁开眼,“不要红色!”
陆轻舟微愣,看着管家特意把所有院子换上的红色被褥,微微失神。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的林致远不满的撇了撇嘴,“红色,你变凶,不喜欢。”
陆轻舟错愕了一瞬,随即就傻傻的回了句,“不会凶。”
林致远对陆轻舟的质疑很生气,当即就委屈的扯开了身上厚重的冬衣自证清白。
陆轻舟被惊得怔愣了片刻,随即就看见林致远指着雪白的肩头,怒道,“你撮这撮得可重了,红了一大片,都青了。”
陆轻舟错愕的指了指自己,“我?”
林致远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即嫌弃的靠近陆轻舟闻了闻,“没错,一身酒味,可疼了!”
闻言,陆轻舟都想对天发誓他是真的没有这么干过的。
……虽然他也想……
还有,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一身的酒味是你自己的身上的啊!
拼拼凑凑下来,陆轻舟隐隐有个猜测,却又不敢深思。
夜里风寒似刀,陆轻舟细心的帮林致远整理好衣服,让林致远舒服的靠在榻上,又吩咐了院外的小厮去煮碗醒酒汤。
随后,陆轻舟就从屋中的箱栊里找到备用的被褥,重新铺好,保证没了红色,才敢把林致远抱上床。
*
秦王府前院,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都醉得一塌糊涂。
秦王坐在椅子上左摇右晃,明显一副喝高了的模样,偏偏还死死的拉着温览的手不放。
温览虽然坐得端端正正,但回话的速度也显然比以往迟钝了不少,看上去也是醉得不轻。
镇北王虽是被抓着挡了不少的酒,沾惹上了一身酒气,但也只是脸色红润了些,说话行动都有条理。
一眼望去,独独是带着孩子的林如海宛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端方清雅,一举一动毫不失态。
眼看着宴席即将结束,林如海便带着林致清,越过醉得七扭八歪的人群,寻找着林致远的身影。
环视了一周,林如海都没看见林致远,这让他不由得心头一跳,生怕林致远折在后院的阴私中。
毕竟林致远目前就是各府眼中人品好,相貌佳的金龟婿,是稍微助力一下,就能青云直上的人臣。
若是此举能成,那就算林致远未来没有任何作为,爵位也能扶持着姻亲的人家富贵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