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因为温览的先生当初因为皇室,一家都遭了大难,先帝不忍其师承断绝才有了这个特例。
只要师承一日不断,这个砚台就会传一日。甚至先帝乐于看到这砚台磨损,并承诺只要黎朝不灭,这砚台就可以一直补。
这对文人墨客的意义自是不言而喻,早在先前这砚台就受到了不少人的觊觎,然而却被老先生早早地交给温览掌管。
而此时,那块砚台正摆在林致远的案头上用着呢。
按理说,林致远作为新科状元必是要赴这个茶宴的,可惜天不遂人愿。
林致远就算想去,明文帝大概也会把他赶回去,说不准还会指着他鼻子骂。
更别提其他人了。
林致远带着小崽子起身,穿好衣服,就让人传了膳。
这时,陆轻舟从偏室缓缓出来。
林致远沉默了片刻,“你也是刚起吗?”
陆轻舟格外诚实的道,“起了有一阵了。”
林致远伸了伸懒腰,迷迷糊糊的去洗了脸。
“你昨日没吃药。”
“知道啦知道啦。今日会吃的。”
陆轻舟犹豫了片刻,“往年在京城里,父亲那边也没什么亲戚朋友。如今,京城亲友多了,母亲就想在十六的时候开个宴,想请林家去吃个年酒。秦王与温先生到时候也来。”
“挺好啊,林家人口也少,秦王府就更别提了,过年热闹热闹也好。是吧,致清?”
小林致清一脸严肃,“没错,我好久都没有去拜访长公主殿下,实属不该。”
林致远轻笑一声,“正好黛玉也很久没有出门了。要不是我伤了胳膊,一定就在明日下帖子了,哪还用得着你先开口。好在养个半月就能好个大概,不然我就要闷坏了。”
“要实在闷得慌,不如在院中搭个戏台,听个小戏。”
“今天刚听完戏,明天参我的奏折就堆上陛下的案头。”
林致清摇了摇头,“不会的。如今,家家户户都如此,谁要是揪着不放,那才是找骂呢?”
林致远轻笑着点了点林致清的鼻尖,“什么话都敢接,你倒真是大胆。”
林致清满不在意的撇了撇嘴,“哥哥与世子哥哥都不避着我,这意思不就是想让我长长见识吗?”
林致远温和笑了笑,“鬼灵精。”
陆轻舟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好看的凤眸弯成最好看的弧度,看得刚进屋的析木一愣。
“大爷,早膳摆好了。 ”
“那就先用膳吧。”
说着林致远便牵着林致清走到了桌前坐下,陆轻舟笑着跟在后面。
析木越看眉头蹙的越深,这场景怎么好像一家三口似的。
析木努力的摇了摇头,清空了脑子里的想法。
什么一家三口,这是相亲相爱的兄弟三人。
一顿饭吃的格外安静,唯一不同的就是用膳过后林致远比其他两人多喝了一碗苦药。
陆轻舟也坐了片刻,就带着秦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