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不慌不忙的起身行了一礼,“殿下好好考虑,在下七日后攻城。”
二公主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轻叹一声,“成交。”
林致远遥遥的拱了拱手,就带着人离开了。
而此时湖中驶来了另一艘画舫,有一人正踏月披辉的站在前方,青丝飞扬。
林致远一愣,旋即脚尖一点,借力到了对面,被人牢牢的接入怀中。
陆轻舟抱着单薄的身子,淡漠的眸中聚着一团浓浓的愁绪。
星眸染红,陆轻舟的薄唇嗫嚅了半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林致远尽可能的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长长的睫毛掩住眸中说不清的复杂。
“我们回家吧。”
林致远闻言微怔,旋即勾起了一抹笑,明媚的回应着。
画舫慢慢的靠岸,陆轻舟背着消瘦的林致远,回到了静谧的城中。
林致远趴在陆轻舟的背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许是太累了,林致远一觉睡到了天亮。
陆轻舟眉头紧锁的抱着熟睡的林致远,抱得很紧,就像是怕他转瞬消失不见一般睡得很不安稳。
林致远犹豫着伸手想抚平陆轻舟的眉头,却又怕惊扰了他,就只是悬在半空又轻轻的放下。
“哥哥,我错了,也是真的悔了。”
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在温热的胸膛上,却又毫不留恋的遁入了洁白的里衣。
林致远轻手轻脚的起身,换好了衣服,旋即面色平静的离开了房间。
不久,陆轻舟便睁开了猩红的双眼,无奈的苦笑一声,“灼华。”
良久,屋中传来了一声清晰的低泣,悲伤又无力。
七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二人一直默契的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南诏将士全数都回到了南诏境内,不久呼兰在前后夹击之下,皇城沦陷,从此呼兰皇城再也不复存在。
这日便是争战呼兰的最后一战,呼兰皇室与大驸马都在这呼兰的最后一城中。
林致远身为主帅,身先士卒的冲锋,更给众人加了一针强心剂。
不到一天时间,呼兰这个国名彻底变成了历史。
大驸马带着心腹进入了深山,林致远一反常态的带着追击了过去。
“祝弥,冯紫英去追人。我去把他带回来。”
说着陆轻舟神色复杂的追了上去,大声的吼道,“两年,就两年。上面太冷了,你总要让我留两年念想走吧。”
林致远闻言一愣,拉紧了缰绳停下脚步。
“灼华,我的时间太长,没有念想我会很难过的。”
林致远眸色微暗,握缰绳的手都不自觉的紧了紧,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乖巧的待在原地。
“岁岁,回来吧。”
林致远声音微哑,“你是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陆轻舟靠了过去,将人带到了自己马上,疾驰着回了主帐中。
一路无言,陆轻舟把人安置好,才哑声道,“成亲之后。”
林致远静默了片刻,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就好像说什么都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