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事处理的很好,你以为老头子我看不明白吗?”
蔡淮安自顾自的夹起了一根鸡腿,不看沈卿变幻莫测的脸色。
“先生看明白了什么?”
沈卿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那段时间装病,是躲起来给顾麒云那小子发挥的机会吧。当时的情况,你们如此做法其实是最好的。”
蔡淮安也不和沈卿卖关子,直接就挑破了。
沈卿心下骇然,但是面上不显。
她起身给蔡淮安斟酒,既然人家已经看透了,沈卿也就不装了。
“哎,大人您直接就点破了,让小的怎么接呢。”
沈卿用沈玉树的身份在外活动,说白了也就是一白身而已,思来想去就用了小的这一个称呼。
“何须如此客气,难得见你有拘谨的时候。”
蔡淮安喝了沈卿斟的酒,沈卿也赶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拘谨是因为敬重先生,哈哈哈当时也是权宜之计嘛。”
沈卿没有多说,顾麒云一直藏拙,就算是蔡淮安看透了她也不能承认。
“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咱们这件事就揭过了好不好?小的这边自罚三杯。”
沈卿说完之后,连喝了三杯酒。
蔡淮安笑眯眯的看着她喝。
“喝酒倒是很痛快啊,就是浪费了我这好酒。”
蔡淮安也转移了话题,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以前都不知道大人喜欢喝酒,等我下次来拜访的时候,一定带我珍藏了好酒给大人喝。”
沈卿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件事终于翻篇了。至于酒嘛,她空间多的是。
“那感情好,以后常来哈。不仅仅是子渊喜欢你的画,就是我,也是喜欢的很呐。”
蔡淮安收到沈卿送的肖像画,的确是很开心的。
“您喜欢是我的荣幸,大人要是喜欢小的也可以给你画。”
沈卿又给蔡淮安斟了一杯酒。
她就想着先多喝几杯,最好把这老头喝到微醺状态,这样谈事情才好谈。
“唉,一幅就够了,我这老头子有什么好画的。对了,老头子也占你点便宜,你以后就叫我蔡伯伯吧。”
蔡淮安跟大灰狼似的诱导沈卿,他心里暗爽着。让岑子渊嘚瑟他拜了一位很厉害的师父。
只要沈玉树叫了他伯伯,岑子渊这家伙就生生比他矮了两个辈分。
沈卿自然不知道啊这老头喝了酒之后神奇的脑回路,但是她也懂得打蛇随棍上。
“蔡伯伯好。”
她叫人叫的很是麻溜。
“唉,好,好啊!”
沈卿敬酒,两人碰杯以后又是一饮而尽。
明显的蔡淮安已经喝的有点上头了,沈卿心想还以为这老头很能喝呢,没想到这酒量也不深。
“贤侄啊,要是能早认识你,该多好啊!”
蔡淮安感叹。
“蔡伯伯这是何意?”
沈卿明显听明白了蔡淮安这话里有话。
“唉,今天呀是我那老婆子的祭日。这一转眼啊,十年就过去了。”
蔡淮安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望着高空的明月有点失神。
“人死不能复生。蔡伯伯节哀。”
沈卿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也跟着也仰头看着那一轮明月。
“我家那老婆子啊,跟着我就没过上几天好日子。我农家出身,读书的时候老婆子就在身边陪着,为了供我读书她给人绣帕子,一双眼睛都熬坏了。原以为我考取功名在身就能让她享福了。可是这官场啊,它不给穷人留活路。当了几年官却毫无建树,心灰意冷之后我辞官回了老家,在府城的书院做山长。那些年日子虽然过得不富裕,但是却很幸福。后来我接到圣旨,陛下钦点我来做国子监祭酒。在启程的前夕,我那老婆子丢下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