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再苦,她也下定决心要好好守着安吉,照顾好这个家。
也算是为占了原主的身子赎罪吧。
“安吉,娘亲身体很好,还能照顾你,你只要平平安安的,娘亲就安心了。”她想到这个时代,国家在外烽火连年,国内怨声载道,民不聊生,朝不保夕是司空见惯的事。
罢了,顾好眼下的要紧。
厨房不大,除了一个土灶台,一个水缸,还有块切菜配菜的案台,别无其它。
案台下面是个木桶,里面装着所剩无几的粮食,小半袋的藜麦,少许的荞麦面。
木桶旁边放了一些番薯,还是从原主别处刨来的,为了这手指粗的番薯,原主还和别人争得面红耳赤。
这点头,为了生存,就是地上一棵草,只要能吃,都有人抢,何况还是能饱腹的番薯呢。
袁逗逗只拿了两根细长的,洗干净之后放入锅中,加入水,盖上锅盖。
灶台后堆着一些干草,除了麦秆,再就是在小树林里捡的树枝,搭配在一起很好烧。
袁逗逗只用了一天就熟悉了打火的步骤,没有火柴方便,但有打火石,也不是那么难,比她想象中的钻木取火好了很多。
水开后又煮了一会,袁逗逗拿了碗,放入清水,加了一点荞麦面,搅拌好,再倒入沸水里,搅拌开,黑乎乎的稀饭就煮好了。
她原想再弄个饼子,可面粉所剩不多,实在是不能再折腾了。
晚饭做好,吃饭的桌子在堂屋,袁逗逗把稀饭盛好,三碗稀饭,只有安吉和王氏的碗里有番薯。
桌子中间,放着一小碟酱豆子,这还是原主年前闷的黄豆。
“安吉,你饿你先吃,我去喊奶奶来吃饭。”袁逗逗小声地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能起来。”里屋,王氏边说边咳。
袁逗逗听了,停下脚步,转身出去,等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盆清水。
“娘,您洗洗手。”她来了第三天,今天才勉强能喊一声娘。
王氏死鱼眼,直勾勾地盯着袁逗逗,她还是穿着一身洗得褪色的蓝布对襟褂子,下面一条灰蒙蒙的裤子,枯黄的头发盘在脑后,皮肤白里透着黄气,一双杏眼还是炯炯有神,看起来和从前一样,可又觉得哪里变了。
愣了好一会,直到安吉喊了一声:“奶奶,注意卫生才能身体好哦。”她才回过神,勉强一笑。
这话一听就是儿媳妇教的,可儿媳妇从前也不是个讲卫生的人。
她不言语,只是仔细洗了手,才弯着腰,颤颤巍巍坐到桌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