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逗逗让安吉坐在自己身边,自己则跪在垫子上。
张爱菊忙去厨房忙活,今天来的人会更多,大家一起准备明天的吃食。
“袁逗逗,快把布还给我。”庄淑慧一进门,大嗓门就嚷嚷开了。
张爱菊放下柴火,从厨房出来。
护在袁逗逗面前,怒怼:“安老二昨天刚送来布匹,今天你就来要回去,我看你是良心被狗吃了。”
“你说谁良心被狗吃了?”庄淑慧气得一蹦三尺高。
张爱菊冷笑:“谁要布就说谁,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就休得胡闹。”
这可是王氏的葬礼,不允许任何人冲撞。
袁逗逗站起身,用食指指向她,厉声道:“安庄氏,请你出去!”
“袁逗逗,我可是你二婶,你这是目无尊长。”
又来这套,自己没有长辈的姿态,还谈什么尊长。
袁逗逗缓缓走向她,冷冷的目光盯着庄淑慧的脸,“我婆婆可是你大嫂,你给她磕头了没?”
庄淑慧瞥了一眼棺材前的牌位,后背发凉,下意识往后退。
“想得美,她死了也甭想让我跪她。”打心眼里,她就瞧不上王氏。
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把村里的男人迷得团团转。
最可气的是,丈夫对王氏一直有非分之想,要不是她性子恨,恐怕安比淮早就休妻再娶妻了。
“安庄氏,你给我闭嘴。”袁逗逗沉声呵斥,“既然不跪,那就有多远滚多远。”
袁逗逗心底里替婆婆不值,为了二房,她愿意拿出家里的钱去帮。
都说,人心换人心。
像庄淑慧这样的,帮她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袁逗逗,想我走,没那么容易,把我家的布还给我。”庄淑慧不死心,挺着大胸脯,蛮不讲理。
“安庄氏,你什么时候拿了白布来,昨天?今天?”袁逗逗挑眉反问。
遇到这种不讲理的人,袁逗逗只能以牙还牙。
“别给我装糊涂,布是你二叔背着我拿来的,那可是一大卷透新的白布。”庄淑慧一想到昨天,丈夫为了拿走布,把自己推在地上,气得浑身颤抖。
她看到孩子们也跟着去吊唁,更是气得肝疼,就在家里故意寻死,演了一出戏,逼着他们今天不许再来。
“原来是二叔拿来的,那与你何干?”袁逗逗不为所动,庄淑慧再凶,也吓不到她。
庄淑慧气得嘴巴直哆嗦,“你二叔的就是我的,你说与我有没有关系?”
袁逗逗看向牌位,平静而又哀伤,“这是二叔带给婆婆的,与你何干?”
说着,她的声音开始哽咽。
张爱菊知道逗逗伤心了,拽住庄淑慧的胳膊,往门口走。
庄淑慧不由自主地到了门外,才回过神来。
“张爱菊,你拉我干什么?”
没等张爱菊搭话,安比淮跑过来,凶巴巴地看着庄淑慧,眼里快要冒出火花。
“庄淑慧,你要发疯给我回家去发,别给我在这里丢人现眼。”
张爱菊见安比淮还算有主见,也就不管了,转身进了院子。
袁逗逗跪在灵前,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