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承认自己后悔,可他确实做得不对。
袁逗逗喉咙如同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话来,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天知道,在看到他那张血淋淋的脸时,她心里怒火中烧,显然,愤怒大于心痛大于惊讶。
他怎么会做如此鲁莽的事情?亏她以为安荣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而她偶尔会比较感性,做事情会带些私人情绪或是过于冲动,总之就是感情用事。
可安荣呢,为了逼宋临安放手,竟然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这样的做法无疑让仇者快亲者痛,他到底有没有把她和安吉放在心上。
袁逗逗陷入了自我怀疑与怀疑别人的双重怀疑中,身体上的折磨远不如精神上的折磨严重。
“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用自责,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一家着想。”
这话多少有些是场面话,比起大骂臭骂一通,不如理解包容,若真是僵持起来或是揪着不放,迟迟不原谅对方,在惩罚别人的同时,也是在折磨自己。
她何曾想过,自己有天可以做一个大度的妻子。
又或许,她不够爱安荣,不爱就可以不在乎。
关于这一点,袁逗逗也还弄不懂,她没有恋爱经历,如果暗恋算的话,也只有一次,可不管怎样,她还是理解不了什么是爱情,准确的是,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像是一场赌博,很多女人用一生做赌注,从一开始欣喜地以为自己拥有爱情到后来矛盾重重,冷漠,忽视,不在乎,一次次被泼一身凉水,才明白当初的决定是个傻子做的,只有傻子才会以为生活中有爱情。
爱情多半发生在结婚以前。
袁逗逗回过神来,安荣对她或许与爱情无关,可亲情总是有的。
“逗逗,有你真好。”安荣弯唇笑道,牵动到脸上的伤口,疼得赶紧闭上嘴。
袁逗逗看着他说话都费劲,也顾不及对方的感受,捂着嘴笑。
她转过身,眼里含着泪。
安荣见她露出笑颜,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他第一次做傻事,心里也一直提心吊胆,生怕逗逗会一气之下离开自己。
第二天,张良晚上来酒馆喝酒,提到临安郡主。
“百事通,你不是说临安郡主要成亲,怎么没动静?”隔壁桌的李四八卦道。
张良喝了一口酒,滋咂一声,眉毛都跟着起舞。
“别提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前两天宋家还在张罗成亲的事,今日又传出,临安郡主并非怀孕,是庸医诊错脉,原来人家只是积食导致的妊娠反应,至于那个有妇之夫,听说已经战死沙场了。”
“还有这等离谱的事,宋家还真是一怪地。”李四相信风水,宋家这么多是非,定是宅子建造地风水不好导致。
袁逗逗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看来这事算是有个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