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兮,你可得帮帮我,再被扣一分我就要走人了。”方鹤打烊后溜到厨房,向陆兮诉苦。
“陆兮,安荣哥对你好好,对我就像是对待仇人,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曾经得罪过他,为什么他总是看我不顺眼呢?”
方鹤压低声音,怕被外面算账的安荣听到。
陆兮用眼神示意他闭嘴,这种抱怨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尤其是在人背后莫论是非,对彼此都不友好。
“陆兮,你到底帮不帮我?”方鹤拉着他的衣袖,像个无赖小儿。
他也就是年龄比陆兮大,心智却不如陆兮,毕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家里人都是偏心于他,能用夸奖的方式,绝不会用批评的方式。
陆兮被他缠磨得无可奈何,只好放下手中的碗筷,认真地看着他说道:“求我没用,这家店是逗逗姐和安荣哥,安荣哥让你走,那你必须走,除非。”
他说到这里停下来,没有继续说。
“除非什么,你说啊。”方鹤急哄哄地说道。
陆兮坦言:
“除非你能说服逗逗姐,她若是同意,安荣哥也赶不走你。”
陆兮一针见血,安荣哥再厉害,也终归是个孙悟空,翻不出逗逗姐那个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孙悟空的故事还是从安吉那里听到的。
方鹤对逗逗姐的印象,美丽,脱俗,有魅力,是他见过的女子中,容貌最为漂亮的。
她生了两个孩子,可似乎生育没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五官精致立体,额头饱满发亮,笑起来一点眼角纹都看不见,最可贵的是她的眼神,依旧是少女般的清纯。
“逗逗姐,她脾气如何?”
除了相貌,方鹤猜不透袁逗逗的性格,看到她的时候她总是带着笑意,不是浮于表面的那种,而是直达眼底的那种笑意。
陆兮不假思索:“逗逗姐很特别。”
其实他也说不清,逗逗姐似乎没什么脾气,他认识逗逗一年多了,还真从来没见过她发过脾气。
方鹤听不懂,什么叫特别,是特别好说话还是特别不好说话?
“时候不早了,赶紧收拾吧。”陆兮不想说别人的好坏。
方鹤无奈,只好跟着一起洗碗,可一碰到油腻腻的碗碟,他就有点想吐,真的是太脏了。
酒馆的工作,真不是一般人能干,起早贪黑,还特别脏,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几天。
现在看,也不是他坚不坚持的事,等到一下九十,他就可以卷铺盖走人,不对,他好像也铺盖卷都没有,拍拍屁股走人就行。
“你洗吧,我去扫地。”比起刷碗,他还是喜欢扫地拖地,至少不用手直接碰脏东西。
他在家里,地板都是丫鬟跪在地上用抹布擦的,但是酒馆不一样,他们拖地有特制的拖把,其实就是把抹布裹在一根木棍上,起名为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