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笑话,他们没钱看病就来找他,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他是个七品芝麻官,衙门清廉得比那清水还要清,穷得比那乞丐口袋还干净。
让他想办法,他是真的没办法。
“你们先回去,本官回去拟折子上书让皇上想办法。”这么大的事,当然还是得靠一国之君想办法。
底下的人不愿走,可是又不得不走,只能不情不愿地离开。
翌日,衙门前又来一拨人,除了昨日的,还有一些是新加入的,这能说明生病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都需要钱看病。
需要钱买药。
赵安岭急得身上都出汗,他上书的折子还没得到恢复,天高皇帝远的,等到他的恢复还不知是何日,他能等得起,这些病人等不起。
“大人,他快不行了。”陆得明看到一个人倒下了,嘴角带血。
人群慌了,乱成一团,有的人胆子小,直接被吓得晕过去。
“看来,只能想办法自救了,快去写告示,动员各个商户进行捐款,不限制数目,多多益善。”赵安岭急中生智,朝廷没有拨款,那就他们先来募捐,总会有些人是有大爱的。
他想得很美,可一天下来,拢共募捐到一百两银子,其中有九十两是逗逗小酒馆的。
“你说的逗逗酒馆是袁逗逗开的?”赵安岭不敢相信。
“正是。”陆得明带人去了各个商铺,他们一听是捐款,都在哭诉生意难做,年年都在赔本,店里穷得都快关张了,根本没钱往外出,有些还给点,只是最多也就是五六十文,和打发要饭的差不多。
“想我平安镇商户不下百家,逗逗酒馆在里面只能算一牛毛,却出手如此大方,可见其人品高出旁人数倍。”赵安岭为自己之前对待逗逗的态度,感到后悔不已,她并不是空有美貌,更是气度不凡,堪称女中豪杰。
“行,那些没有募捐的店铺,找个由头让他关门大吉。”赵安岭眼神阴冷,趁着这一次,他要彻底整治一番。
不募捐,说明心不善,那还是小事,更说明他们眼里没有县太爷,这才是大事。
很快,平安镇的十几家店铺都被贴上了封条,理由是店内有朝廷缉拿的重犯,犯人一天没抓到,店铺就一日不能开。
袁逗逗坐在酒馆里,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却没有人进来喝酒吃饭,他们估计都是去医馆看大夫了。
她想起以前,也是一场爆发式,大范围的病情,只要接触到病人,健康的人也跑不掉,总会被传染上。
或许这一次是类似的情况,她马上带着黄容给大家做了防护的口罩,并在门口贴了歇业的告示,这段时间还是居家隔离,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逗逗姐,我们戴着口罩就不会生病吗?”黄容的脸上带着一个粉红色的口罩,是用家里的碎布料做的,里面填充了棉絮。
袁逗逗也不敢确定,口罩不是良药,只能起到一定的预防作用。
“聊胜于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