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如袁逗逗所料,官府关于肃清贩药党的告示刚贴没两天,又有人告发,东边的街巷里有人在高价售卖治疫症的药,打的还是天明医馆的招牌。
明明前些天,县衙抓了十几个假药贩子,谁能想到贩子会如同雨后春笋,一夜之间,比比皆是。
袁逗逗跟着安荣去买菜,路过天明医馆,透过窗子,看到李天朗忙碌的身影,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她向来是看不上李天朗的,上次到店里,他与自己告别,说是要去京都,谁知第二天平安镇出了一例疫症,他给病人确诊,没有断然离开,相反,他是毅然决然地选择留下,花了五个日夜,终于配置出能对症下药的方子。
李天朗的形象顿时在袁逗逗的心里高大起来。
“在看什么?”安荣顺着她的视线,侧过头去,并没有看到什么。
袁逗逗摇摇头,“没看什么。”
安荣是个说翻就翻的醋坛子,她才不说自己在看别的男人,省得他又一个人生闷气,给自己找罪受。
“没事,你看李大夫,我也不会生气。”安荣直接挑明。
袁逗逗惊诧道:“真的假的?”
对于他的话,袁逗逗抱着十二分的怀疑,醋坛子不吃醋,和太阳从西边出来有什么区别。
当然是没区别。
太阳不可能从西边出来的。
就像他不可能不因此吃醋生气,折磨自己。
“李大夫是英雄,我很佩服他,你多看他一眼,我是能理解的。”比起以前,李天朗在安荣的心目中的形象也跟着变得高大起来。
袁逗逗听着他不情不愿的话语,心里憋着笑,男人啊,为什么要装作很大度的样子呢,其实没必要,安荣的性格,她已经了然于心,很多时候,不用一言一语,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看穿他在想什么。
她并没有恋爱经验,从今到古,安荣是她唯一交往过的男生,也是唯一一个与她发生过关系的人。
“你不相信我?”
袁逗逗回过头,眉眼隐隐带着笑意,她不是不信,是他自己的眼神出卖了他,让人无法相信。
“我相信。”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谎言不是都是坏的,善意的谎言,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为和谐,从而家庭和谐,再而社会和谐,没什么不好的。
“疫症再不过去,我们的店可以准备歇业了。”安荣不无惆怅地说道。
袁逗逗也陷入了沉思,对于这种有传染性的疫症,常人都是避之唯恐不及,但凡他们爱惜自己的生命,都不会再去向酒馆这种人群密集,流动性强的地方。
这段时间酒馆全是靠几个老顾客照顾生意,每每来酒馆,他们都会点多的食物和酒水,仿佛是在刻意照顾他们的生意。
老顾客照顾生意又能坚持多久,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看现在疫症的势头,也不像是能很快过去。
歇业是迟早的事情。
“行,听你的,三天后,正式关门。”
逗逗小酒馆三日后歇业的告示贴在门口,路过的熟客看到后,大多是摇摇头就走了,还有一些人忍不住想再尝尝啤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