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怪韩熙君故意想要听他们二人的谈话。
换做是谁都无法不去在意苏荛的态度吧。
在得到最终的答案后,尚且能理智的全身而退。
许之逸对于韩熙君的定力,不禁有了更深的认识。
他不由得脑补了一下:
假以时日,若是自己遇到了今日的场景。他再带入到韩熙君的身份,在听到喜欢的女子当场婉拒了自己的心意。
他是否能心平气和的全身而退呢?
他很快得出了答案。
那就是他定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苏荛见许之逸一会面露忧愁,一会又眼含热泪。
这番表情轮番炸下来,就像是表演了一出内心大戏似的。
她忍不住唤道:“师兄?”
说完她还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试图将他从出神的状态中拉出来。
“我们刚才说到哪了?”他赶紧掩面咳了咳。
她没有答话,反而探着身子仔仔细细的将他从头看到了尾。
许之逸被盯得不自在。
他往旁边挪了挪:“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紧紧盯着对方,试图从他的嘴巴里炸出来点有用的信息,“怎么感觉你心事重重的?”
不过好在他也是个老江湖了。
虽然刚才确实有走神的嫌疑。
但他很快扭转了对自己不利的局势:“哎呀,还不是为了你的事情。”
她努了努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大师兄留在骊州也是情有可原,你也知道回嵊幽谷除了挖药就是炼丹,但在骊州就不一样了……”他故意挑在最关键的地方止住了声音。
最后还故作高深的看了她一眼,遂又用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
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她原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
但等了半天,居然仅仅等来了他故弄玄虚的表演。
“二师兄最近是不是经常光顾于观茶楼?”她话里有话道。
这下他不仅没把对方的好奇勾起来,反而对她的话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何以见得?”他故作深沉道。
“你讲故事的风格和里面的说书人越来越像了。”她打趣道,“惯会吊人胃口。”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大师兄留在骊州,其实是得了谷主的命令,虽说不见山收拾了之前的烂摊子。但魔修嘛,毕竟没什么道义可言。”
说话间。
他用手指沾了沾茶盏里面的水。
借着水珠在桌面上画了一座山,接着又在山脚下画了一个镇子。
他先是指了指那座山:“这便是不见山和骊州,它们中间没有任何的阻隔和缓冲。也就是说,若是不见山发生任何的异动,第一个遭殃的便是骊州。”
她的目光在骊州的位置上停顿了许久,忽然缓缓开口道:“那此次留在骊州的弟子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