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性格，这个吻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他的风格。

不过，别的事情她都可以和燕云舟分享。

唯独这件事，她决定继续隐瞒下去：

于是，她将自己和卫琛见面时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至于最后的吻，她自然而然的略过了。

燕云舟那边停顿了片刻，说出最后的结论：

【据我的观察，他似乎已经觉醒自我意识了】

她顿时惊的啊了一声：

【什么……？不过如果他真的觉醒了自我意识，为什么没有和我讲呢？而且，他没理由继续演下去啊……】

结合他们刚才的相处。

她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出卫琛的异常，如果不是燕云舟告诉自己他的发现，或许她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燕云舟说道：

【具体的原因我不得而知，但是根据你我的判断，如果幻境本体是李氏的话，那么卫琛继续演下去就合乎情理了】

她不确定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卫琛是在顺应李氏的意思？】

他不置可否到：

【差不多就是这样】

她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我怎么感觉，如果卫琛没有挑破而且顺着剧本演下去，这背后似乎有我的原因，我总有一种预感，他们似乎在考验我……】

他对于这种说法有些新奇，不禁发问道：

【考验你？】

她叹了一口气：

【当然了，我也是猜的。总觉得李氏和卫琛似乎在确认些什么，而这个答案只有我能给出，不然李氏也不会拉我进入到幻境了。可能这也是之前我们会觉得矛盾的地方了，你要说她想复仇吧，现如今看又不完完全全是在走复仇的路线，你要说恋爱呢，她又……】

她自顾自的发着牢骚。

说到恋爱的时候，她浑身一震。

在这一瞬间，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说来可能会有些奇怪，你说他之所以顺应着李氏的剧本演下去，是不是在确认我对他的心意？】

燕云舟难得沉默了半晌。

就算他再不想承认，现如今的情况也确实如她所分析的一般。

【也难怪李氏会改变主意……】

苏荛见他的语气深沉，忍不住追问道：

【有何高见？】

他继续说道：

【我们可以将矛盾看做李氏站在两条岔路的路口，而矛盾的出现正因为前后剧情的关联性不大，甚至让人有种深深的割裂感。复仇是其中一条选择，但是如果顺着复仇一路走下去，那么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她顺势说道：

【玉石俱焚？】

他点了点头：

【不错，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陵安郡，这完全就是在赌最终的概率。而且他所要对付的还不是些虾兵蟹将，单单拎出来其中一个对上，他都只有死的份】

她知道燕云舟不是在故意吓唬自己。

从幻境中所展现的内容和线索来看，将卫琛踩入尘土中的上至卫禛山和卫夫人，下至卫衍和他的一众爪牙。

虽说现在他们身处幻境之中，在本体李氏的帮助下，想除掉卫衍应该不难，但是卫禛山和卫夫人呢？

如果卫衍的噩耗一旦传出，按照他们二人谨慎的性格，就算不想怀疑到卫琛的头上都难。

那个时候，卫琛再想对他们出手只怕是难于登天。

加上卫琛日渐一日不断衰弱的身体，恐怕他也没有太长的时间蛰伏到暗处，等待一个适合的时机。

她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推测道：

【所以，按照你所说的复仇线，卫琛和我纠葛到一处都是有原因的……如果他真的选择了复仇，那么我便是他手中对付卫家的一张牌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