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明天再过来吧?”
“也行,我带些魔界的果子和玄冥花,魔尊大人若是见到了一定会喜欢的……”
“好耶!就是不知道魔尊大人喜欢什么类型的魅魔,不如我们找冥北君讨教一番吧……”
诸如此类的蠢话接连不断的轰炸着凨。
他忍无可忍的咆哮道:“滚!”
这帮魔兵才做鸟兽四散状纷纷跑回了魔界。
一时间,耳根子清净了不少。
凨没有动,他依旧站在远处,只不过烦躁的抬起左手,拇指和中指在太阳穴处揉搓了半天才缓了过来。
白梓亦站在他身侧的位置。
这么多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没有变过。
“你如何打算?”凨忽然开口问道。
白梓第一次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一言不发的望向了东南方。
凨不用看也知道,他看的是陵安郡的方向。
“日后,魔界免不了要经受一番动荡,趁着现在无人注意,我可以给你换一个新的身份,离开魔界……”凨忽然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白梓略带哀怨的看向他。
凨被盯的有些不自然,在对方眼神的攻势下,他只有投降认输的份:“哈……”
“是属下哪里做得不够好吗?让王生出了这样的想法。”白梓倔强的看向他,那模样势必要凨拿出一个合理的说法。
凨难以言喻的瞟了他一眼,又认命似的低下了头:“白梓,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你本不是魔界的人,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和我们搅在一起。”
白梓没有说话,他抿紧了嘴唇,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凨见状开解道:“我知道,你与陵安郡有着不可解的仇怨……”
白梓听后眼圈一红,只要他一想到宗门上下曾在一夜内惨死在陵安郡的手中,他的心就控制不住的收紧、再收紧。
那种自虐般的痛楚让他找回了一丝的清明。
他不置可否的打断道:“王既然知道的话,就更不应该让我离开了。”
凨深深地看向他。
他自然知道白梓的真实身份,一个修仙之人愿意堕入魔道,整日里和魔物相伴,这些光是听起来就觉得十分的匪夷所思。
但是这一切却真实发生了,还发生在了白梓的身上。
白梓一开始便坦明了自己归顺的原因。
说起来,还是因为一件极为普通的陈年旧事。
当年,白梓所在的菩阳楼是一个极其风雅的门派,他们喜欢研究百家的心法。
所谓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他们一直以来便是这么做的。
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话,菩阳楼在若干年后,说不定会在云水十二州内争得一席之地,但是因为琼楼盛会的缘故,他们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菩阳楼和陵安郡因为在琼楼盛会上收徒的事情,结下了梁子。
后来又莫名其妙的陷入到了毒害卫琛的事情中,白梓更是被直接判定为下毒的真凶,师门上下在一夜之间被卫禛山派去的人灭了口。
毕竟,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至于下毒的真相如何?
世人并不在乎。
他们在乎的是,只要祸事没有降临到自己的头上,爱谁倒霉谁倒霉。
其余的,他们只会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唏嘘一番也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