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他全光明自己来说吧,他的起步就不低,大学一毕业就进了阿贝州州纪委,而且起步就是副科级,然后一路顺风顺水,仅仅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升了正科,随后又用五年的时间升了副处,成为了文河县的纪委书记,
那一年全光明刚满三十岁,却已经是整个文河县乃至整个阿贝州最年轻的副处级实职干部了,羡慕嫉妒他的人都能排起长队!
然而那一年也是他全光明好运气开始终结的一年,以至于他已经在这个县纪委书记的任上蹉跎了八年了,依然没有看到继续升迁的可能性……
全光明自己觉得自己的猜测已经够大胆的了,肯定虽不中亦不远矣,
然而电话那头的曾一鸣却哈哈大笑道:
“光明同志,猜测的时候可以大胆一些嘛!不对!”
全光明傻眼了:
自己还不够大胆?
想到这里,全光明大起胆子又猜了一次:
“二十八九?”
在全光明看来,如果对方真是二十八九就当上了正处级的县长,那不仅仅对方的背景绝对深厚的吓人,能力方面必然也是非同小可,他全光明在如何跟对方打交道这个问题上留言慎之又慎了。
然而让全光明没想到的是,电话那头的曾一鸣再一次笑道:
“还是不够大胆,算了,我也不跟光明同志你卖关子了,咱们陈县长今年是二十四周岁,进入体制内还不满一年!”
如果换成是以前,曾一鸣这个县委书记是绝对不会为跟自己搭班子的县长“摇旗呐喊”的:
毕竟一般情况下,书记和县长既是一起战斗的战友,又是官场之中针锋相对的政治对手,他曾一鸣不踩上对方一脚、把对方完全架空就算不错了,又怎么会为对方张目?
哪怕是大家都是龙书记的嫡系,那也不行!
然而自从在陈汪洋误打误撞地安排下,曾一鸣被王飞鸿救了一命,曾一鸣就再也不把陈汪洋当做政治对手来看了。
如今在他眼里,陈汪洋就是一个有情有义、识大体、办事靠谱的好老弟和好战友,值得他真心对待!
“嘶!”
全光明闻言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纳尼?二十四岁的正处级县长?
开玩笑的吧?!
自己二十四岁的时候连正科级还没解决呢,人家都已经是县长了?
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县委书记曾一鸣,全光明估计会立刻开喷:
去你丫的,逗我玩啊你?
然而这话偏偏就是县委书记曾一鸣说的,他全光明就算再牛批,也不敢质疑人家曾书记啊?
可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位陈汪洋县长了就太太太太太惊人了,太太太太太牛批了!
相当于人家只花了不到一年时间,就走完了自己花了十六年都没走完、未来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完的路?
这他喵的背景得有多深、能力得有多强、运气得有多逆天啊?
想到这里,再想到自己之前跟人家陈县长通电话时说要送人家一个三年起步、上不封顶,
全光明就觉得自己的老脸像是被人抽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得生疼:
我的个老天爷啊,人家陈县长没准就是哪位开国大佬的嫡孙,自己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居然威胁人家要送人家去坐牢?
自己在人家陈县长的眼里,得是一个多么大言不惭的傻子啊?
电话那头的曾一鸣见全光明半天没说话,心知对方肯定是被陈汪洋的年纪给惊到了,于是哈哈一笑道:
“光明同志,你也不必太过吃惊,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强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全光明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有些殷切地说道:
“曾书记,我坦白,刚才在跟陈县长通电话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个诈骗犯,所以就口不择言地说要送人家陈县长去坐牢,还、还说了个三年起步、上不封顶……”
“什么?”
电话那头的曾一鸣一听这话,差点没笑得喷出来,但是想到全光明和自己的身份、以及全光明现在肯定非常后悔,他还是强忍住了笑意,沉声说道:
“光明同志,你真得这么说了?”
全光明此时都快要哭出来了:
“真的!”
要不是顾忌到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县的堂堂的纪委书记,估计全光明就要开口求曾一鸣帮自己跟陈县长说好话了,
毕竟他全光明花了整整八年的时间才爬到了如今的高度,可不想因为一句话就凭空给自己增加一个大敌!
没准人家陈县长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自己这辈子就升迁无望了!
他今年才三十八岁,还有大好的前途等着他去打拼呢!
电话那头的曾一鸣强忍着笑意安慰道:
“光明同志,你先别着急,我很了解咱们这位陈县长,个性很好,肯定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这样吧,你先把电话带回去,问问他找你什么事,如果是在你职责范围的事,那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全光明就算是个傻子,现在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当下连忙说道:
“好的曾书记,谢谢您的提点,我这就给陈县长回电话!”
电话那头的曾一鸣最后提点了一句:
“记住,陈县长交代你的事情,你一定要尽心尽力地去做,而且要做得漂亮,做得让陈县长无话可说,这样我事后帮你说话也能硬气一点!”
“好嘞曾书记,我明白了!”
“行,那就先这样!挂了!等我回县里咱们再见!”
“好的曾书记!再见!”
等曾一鸣挂断了电话,全光明先是深呼吸了一下,这才鼓起勇气在手机键盘上按下了通话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