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珺珺回道:“从你设置的止损点来看,止损是件很容易的事啊,很奇怪很多人就是做不到呢?”
张万牛道:“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呀,说句简单的道理,每天按时起床按时睡觉按时吃饭,有几个人能坚持做到?这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啊,可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呢?早上能多睡会就多睡会,不到万不得已,就是不起来呢?晚上能多玩会就多玩会,就是不能准点睡觉呢?”
谢珺珺不服气道:“没那么简单吧,至少你的比喻不成立,每天按时起床吃饭什么的,只有人监督,比如父母盯着到点还不起来,爸妈就来掀被子,你不起来也得起来啊;你不按时吃饭,爸妈总是喊,你也得按时吃啊;到了学校,更是有铃声提醒,老师盯着,同学影响,大部分还是可以做到按时作息的,只是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如果没有人监督做起来就有点难度了,就要考虑自律的问题了,有时候定了闹钟也叫不醒;可止损又谁会提醒你,监督你呀,再说就是有人提醒你,监督你,人家也不一定对啊,万一提醒错了还落埋怨不是?作息早点晚点至少不会有什么损止,可止损,早点晚点付出的可都是真金白银,怎么能简单雷同呢?”
张万牛略一思索道:“你说的对,这还真不能简单类比;止损还是有相当的技术含量的,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轻易判断出来的,其中参杂着各种真假破位,各种骗线,止损成功与否还是有一定的概率的,没有谁可以做到百分之一百正确,而作息制度的执行,只要到点提醒就是百分之一百的正确。”
谢珺珺道:“就是么,作息制度只要简单机械化执行就可以,只要有人认真监督就几乎百分之一百可以做到,监督的人也不会有任何风险;可止损还要分析还要判断,而且没有谁可以做到百分之一百正确,万一判断错误还可能被人责怪。”
张万牛道:“你说的对,因此我想换个比方,古代皇帝为了迷惑百姓,大喊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王子真的犯法了,真的可以做到与民同罪么?其实大部分还是做不到的,就是做到了也不是因为犯事的缘故,而是因为政治角逐的因素。”
谢珺珺道:“为什么法律无法公平,王子犯法做不到庶民同罪?因为法律本身就是针对普通百姓的,权贵或者当官的是享受特权的。”
张万牛猛然一醒道:“为什么法律难以做到公正无私,王子犯法不能与庶民同罪?一方面法律不是简单的作息制度,法律有很多可操作空间,比如真象的判断,简单明了的案件尚有冤案发生,扑簌迷离的案件更是冤案的重灾区,从而产生各种罗生门事件;另外法律还涉及到切身利益与权力斗争,因为利益和权力的纠缠,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往往成了权力斗争的工具,需要惩罚不听话的王子时就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需要保护犯事的王子时就用法律的解释权或者罗生门收费想办法开脱,因而法律的解释或者执行都要为特权留操作空间。”
谢珺珺道:“这就是法律的灵活运用啊,因为牵涉到各种利益和权力斗争,法律终究是个抹布,用之则取,不用则弃。”
张万牛道:“现在我算明白了,为什么法律很难做到真正公平,原则那么难以坚持,一方面是解释权不掌握在庶民手中,普通百姓只能任其自圆其说,甚至掌权者掌握解释权的人连自圆其说都懒得说;另一方面因为牵涉到利益,而利益是可以扭曲一切的力量,为了利益,多少人置法律道德与不顾,更别说什么公平原则,在特权面前,在各种保护伞的掩护下,黑白颠倒,乾坤乱转的事情层次不穷,真象早就埋没在历史的尘埃里。同样的股票止损为什么这么难,就是因为牵涉到利益,如果是赚钱的股票,趋势一旦不对,小散就会痛快淋漓的出局,可面对亏损,小散就会犹豫,就会考虑再三,不到万不得已是不甘心割肉出局的。”
谢珺珺道:“割肉出局就像做亏本生意,如果是一个正常经营的店铺,谁会傻不拉几的做亏本生意啊?除非是生意没法做了,看不到赚钱的希望了,于是就亏本大甩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