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慈打断赵骛锦:“陛下!没有当然!”
赵骛锦怔愣看向李慈,无力坐回椅上,赵骛锦捂脸苦笑,这皇位便是束缚他的牢笼不成?
李慈坐到赵骛锦对面,用手轻拍两下赵骛锦膝盖:“陛下,余儿的命是命,天下苍生的命亦是命。莫说余儿并无性命之忧,即便是蒋丞要了余儿性命,陛下也断不可因着余儿一人之命,殒了千千万万的兵士性命,那定不会是余儿所愿。”
赵骛锦将手握紧却又无力瘫在桌面:“那也不能任由他抢了余儿,夺了我妻啊。”
“望陛下看在余儿与你相知相伴一场,绝了起兵念头!”李慈神色恳切看向赵骛锦。
赵骛锦咬牙青筋暴起。
李慈快速起身匍匐跪地:“请陛下绝了起兵念头!”
赵骛锦跪地搀扶李慈。
李慈用尽全身力气跪伏在地不肯起身,将头重重扣向地面:“若陛下执意起兵,我叶家全府上下定自挂于府门,向天下百姓谢罪!”
赵骛锦无力瘫坐在地,神情痛苦悲戚。
“从前父王站于太子身前,命我后退。我以为做了皇帝便可护住余儿,护住家人,如今却又只能眼睁睁看着岳母让我舍弃余儿,岳母您叫我如何舍弃?怎能甘心?那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
李慈抬头,丝丝血迹印在额头:“陛下就该绝了儿女情长,以大局为重,以天下苍生为重!”
呵呵~呵呵!赵骛锦苦笑:“用余儿的命换得天下太平吗?”
李慈摇头悲叹:“余儿无事,只是或许会另嫁他人,若为一人幸福毁了千千万万人幸福,她不值得。”
赵骛锦坐起身子:“我不允她另嫁他人!哪朝哪代任何国家没有明文律法规定强夺人妻者无罪!”
李慈泪流满面:“我们没有证据。”
赵骛锦扶地起身,看向门外:“那我去寻证便是。”
李慈过来大力拉住赵骛锦向外迈的腿:“陛下!若是如此,余儿此生才是真的毁了!”
赵骛锦怔怔停住脚步,是啊!若是以贞盛逍遥王夺元溯王后之名起兵,天下人只会夸赞他赵骛锦冲冠一怒为红颜,那些强加在余儿身上妖媚惑主的骂名将永生永世不可磨灭,弃之不去!
赵骛锦痛苦闭眼,两行热泪滴落在地。
赵骛锦缓缓俯身搀扶李慈:“娘亲,起来吧。”
李慈见赵骛锦压抑着痛苦,疲惫倦怠,心中刺痛。
赵骛锦将李慈扶坐在椅上:“您叫人处理一下伤口,我回宫去了。年关事务繁杂,时辰到了。” 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李慈匆忙站起将手伸向如同失了魂魄的赵骛锦,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劝解之言。如何劝?她便是连自己都劝解不了,又如何去劝解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