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应什么。
刚才在公寓看完监控记录后,紧跟着实时监控画面里就出现了万桢的身影,他便状似无常地出去询问。
万桢看到他时慌张又无措,磕磕巴巴一番才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想到知柚受了委屈跑出家,陆格就心疼得心脏骤缩。
那是他那么想要藏起来保护的柚柚,怎么能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即使那个人是她父亲也不可以。
打不通知柚电话,他急得几乎发疯。知道知柚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他就顺着北安路一处一处地找。
图书馆,窄巷,咖啡厅。
任何一处人少的空间,他都翻了个遍,直到最后在公园深处的长椅上发现了她。
还好,还好找到了。
又步行了一段时间,陆格带着她来了一所豪华酒店。
即使很少出门,但知柚还是清楚地知道他们现在在一个多暧昧的地方。
但奇怪的是,知柚心里没有一丝多余的想法,或者说是警惕。那种不知不觉间的信任,出现得自然而然。
前台在看到陆格的那一刻便恭敬地微微弯腰,“陆总。”
看样子倒像是常客?
知柚站在陆格身侧,神色不太自然,后者倒是神态自若,“还有房间吗。”
收到陆格递过来的眼神,前台眼尖地发现了两人紧牵的手,心思灵转,非常有眼力见儿,“不好意思陆总,单人间和双人间都满了。”
“不过顶层的总统套间还留着。”
陆格面上没什么表情,只不过眼中微不可见地掠过丝满意的笑意。
见此,前台暗暗松了口气,心想着可算没误解了这位陆总的意思。
“柚柚。”陆格侧头,轻声道:“只有这间了。”
只有这间了,没别的办法,你只能和我住。
前台:“……”
知柚:“……”
套件内有两个房间,在陆格的强烈要求下,知柚住进了主卧。
有人送来了晚餐,知柚折腾了大半天,也没什么胃口,囫囵吞了不到一半就再也吃不下了。
看她精神倦怠,陆格便催着她回房间休息。
主卧很大,带着宽敞的阳台和浴室。
知柚洗了个澡,裹着酒店浴袍站在镜子前吹头发。
镜子里的人眼皮已经消肿了大半,白皙的皮肤衬得嘴唇越发红润。浴室里雾蒙蒙的,知柚的眼睫都泛着潮意。
关了电源,吹风机的轰响消失,知柚随意梳了梳头发便往外面走。
卧室内开了盏小灯,光线并不够明亮,但知柚还是注意到了放在小桌上的绘本。
她顿了顿,走了过去。
绘本封面的褶皱明显,淡淡的折痕嵌了些污渍,页脚虽然被压过,却还是可见微微的卷翘。
知柚垂着眸,片刻出神。
晚上的画面像电影一般一帧一帧在她脑子里复刻,挥之不去。
每次狼狈的样子都能被陆格看到,说是巧合也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眼前突然浮现出陆格看过来的眼神,知柚顿觉浑身麻酥酥的,热意从脸颊直漫到耳根子。她猛然回神,深吸一口气,不再去多想转身便要走。
光线太暗,膝盖却不小心被桌角磕到。
明明是轻轻的触碰,被碰到的地方却传来一阵猛烈的钝痛,她脚下一软,整个人往地上摔去,还伴随着一声低呼。
“啊——”
房间的隔音其实很好,但还是被在客厅打电话的陆格听到了。
尖叫声突兀,陆格下意识的身体反应就是往知柚的房间去。
“柚柚!”陆格猛地推开门,眉毛紧蹙着,满满都是担忧之色。
知柚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面色疼得泛白。浴袍的下摆敞开,露出纤细白嫩的小腿,像刚被水洗过的藕条。
只是一瞬间的愣怔,陆格赶忙走过去,在知柚身前蹲下,脸色紧张,“柚柚,怎么摔倒了。”
知柚窘迫地看着陆格,本想立刻爬起来,却碍于腿上的疼痛尝试无果。
湿漉漉的眸子里尽是羞赧,她干脆就那样坐在地板上,一手拉紧浴袍,然后抬起头,破罐子破摔,“陆格,我腿疼。”
她皱着眉毛,面上微红,却又妥协于当下的状况,明明是陈述事实,听起来却像是在抱怨。
闻声,陆格心尖一紧,“我看看。”
几乎是下一秒就要去撩知柚的浴袍,在知柚阻止前,他停住了动作。
陆格把指尖缩回去,按了按眉骨。
知柚听到他好像轻叹了一声,然后再一次抬起眼。
没有言语,只是双臂微微张开,显出宽阔的胸膛。陆格眸色深沉地看着她,只一个眼神,知柚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两人靠得这样近,陆格能闻到知柚身上淡淡的馨香。露在外面的皮肤白得像奶皂,好像一捏就会化掉。她的发丝还有些潮气,眸子里像是盛了水。
空气不同寻常的焦躁,陆格看着她的每一秒,呼吸都在加重。
可偏偏知柚还迎着他的目光看。
犹豫了半晌,知柚仍是有些纠结,怕自己会错了意,她轻声问道:“陆格,你要抱我吗。”
微顿,陆格摊着手心,嗓音无奈又低沉,“嗯,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