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建华那满脸的苦相,就好像他爹去了似的。
所有美好的梦想,那了不起的副总,全都如泡沫一样,瞬间破碎。
在几分钟前,他还幻想着自己西装革履,顶着这个时代最流行的偏分发型,穿着擦的又黑又亮的皮鞋,在矿上耀武扬威。
到时候见谁不爽就罚他们的工资,别人想要买煤,都得求他,还得给他送礼,走后门,请他吃饭。
无论到哪儿,身边都是一群一群围着他的女人。
可他谁都不正眼看,就喜欢廖小娥,等他们结婚的时候,全惠市有头有脸的人都得来参加。
连楚南都得看他的脸色,点头哈腰的给他递烟倒酒上红包。
煤矿什么决策,楚南都得问过他才行,即便如此,还得看他的心情。
好的话就给他出几个主意,心情不爽,直接抽他楚南几个嘴巴。
然而美好的梦,总是很容易被惊醒。
得意忘形换来的,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尤其是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楚南时,愤恨的怒火烧的他天灵盖都好像要爆炸似的。
如果不是因为楚南,他的美梦不就成真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楚南,他跟廖小娥不就可以结婚了吗?
越想越气,越气越是狰狞,他就好像疯了一样的冲向楚南。
他要用自己拳头好好的教训楚南,他要让楚南知道知道他农建华是谁?
他要让楚南知道他农建华平时温文尔雅,一表人才。
可把他惹急眼,他瞬间就能变身少林十八铜人。
然而他觉得自己十八铜人,哪儿知道楚南就是藏经阁扫地僧。
打他就好像打儿子似的。
而且楚南都已经忍他很久了,现在主动送上来让他打,那还能惯着他的臭毛病?
一拳打的农建华五官扭曲,鼻腔嗡鸣,一脚踹的农建华,五脏炸裂,六腑震动,在加上一个过肩摔,砸的农建华当场像散架一般,天旋地转。
等农怀安冲出院子的时候,农建华已经是鼻口窜血的蜷缩在楚南的脚下。
毕竟父子连心,见到亲儿子被打这样,农怀安激动的青筋直鼓,血压飙升,冲上前就要跟楚南拼老命。
“楚南,我草你个祖宗,你打我儿子,今天我跟你拼了!”
边喊,农怀安边拿头去撞楚南。
楚南可不想跟他个老不死的动手,稍微一闪身便躲开了。
农怀安一下没撞到,转身又去撞。
楚南又是一闪,顺便使了个腿绊,让农怀安直接趴在了地上。
老胳膊老腿的摔一下,也够他疼上一阵的。
可是这老家伙却好像个老娘们似的,翻身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指着楚南破口大骂道:“楚南,你连老头都打,你特么缺了八辈子大德,
记者都在这呢,你打我他们都拍了下来,我这次就让你上电视,我让全国的老百姓都看看你楚南是什么德性!”
然而话音才落,高月玲却冷冷的说道:“我们什么都没有拍到,就拍到一个不知羞耻的老头在这里撒泼耍赖!”
说罢,人家都厌恶的回到面包上,根本不理他。
农怀安也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楚南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