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澜沉默了.

“不能说吗？”

“很抱歉，你有权知道真相，可是你的记忆未必美好，他自觉没办法再见你一面了，已经努力把你的记忆往前推，想让现在的你，还能因为想要寻找朋友而充满活着的希望，”青澜望着她：“至少现在的你知道了真相，但你也有了更多的朋友.”

青澜说：“他的存在已经没办法被你所记住了，删去你的记忆是他不得已而为之.”

“你们是朋友？”

“以前算是同事，天道嘛，互相认识也没什么，不过现在就不一定了，我也很久没有联系到他了，他求我接收你，不希望在他失去自己的意识之后你复活在那个战斗没有结束的原世界.”青澜说：“不过你的世界的天道太复杂了，他现在可能已经被其他属于天道的意识给吞没了.”

“嗯.”

初岁又喝了一口汽水，她又开始发呆了，青澜也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直到高文文来敲门，初岁才如梦初醒般回了神.

“我之前哭，怕岁岁姐要经历我们的死亡……永远看着她的朋友死掉，原来，这一切，她早经历过一次了……”沈佳玉是哭着被轩一拉着出来的，她哽咽着问：“为什么后面的事情我们看不到？”

“应该是涉及了一些世界的秘密……”

轩一的话还没说完，阳子便拉住了两人，他们这才看到了已经站到了门口看着他们的初岁.

沈佳玉又哽咽了起来，就连阳子的眼睛也红了，池言躲开了她的目光，只有轩一，在几人间的沉默中，率先出了声.

“岁岁姐，有人……要我问你.”

那是一扇关于初岁过去的大门，初岁在他们进去之前说：“那你们出来告诉我好了”.

而就在他们得知了这些事，看到了那个站在石壁上的背影时，尧尔却和他们说话了.

“你们不能和我说话，但能听到我的声音，它不会记得这一切的，不管你们说多少遍结果也是一样，”尧尔说：“如果可以的话，因为之前我和这个世界还没有太大关联，没办法替她改变命运，如果她愿意的话，我能让她成为人类，成为和你们一样会老会死，和千千万万个普通人一样的存在.”

沈佳玉不信邪，她问初岁：“你还记得尧尔吗？”

初岁眼底的疑惑是实打实的，沈佳玉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初岁环顾四周，发现其他人的表情也严肃了，这才问了一句：“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没有声音啊，你在学阳子说话吗？这可不好笑.”

沈佳玉的表情一下子就急了，她还要说什么，轩一却打断了她：“那个人让我们问你，如果你可以选择的话，你想要成为人类还是神仙呢？”

这次初岁沉默了很久才笑出来，她说：“我想要成为初岁.”

这个回答带来的也是无尽的沉默，高文文叫了车来送他们回家.

他们五个人沉默着离开，初岁神情一顿，猛地回头，她突然就有一种预感，她好像知道自己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就好像她莫名感觉自己明天就会把这些事情都忘记一样.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可以直直的看到那扇属于人类的门.

那扇门依旧禁闭，只是从门缝底下漏出来的一缕风却抚上了她的脸颊，就像是有人在那里留下了一个轻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