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靖川低头看着拱着屁股,趴着细腰,脑袋歪在自己腿上呼呼大睡的唐茭。
这简直就是,把人吊上了绳子,不踢凳。
一句“还有你!”,“暖”了霄靖川一整晚。
唐茭睁眼的时候,看见霄靖川平躺着,睁着眼在看天花板。
昏暗的光线中,眉骨、鼻梁的线条精致,依旧无可挑剔。
脑袋酸胀得很,唐茭动了动垫在结实手臂上的脑袋,捂着额头呻吟一声。
霄靖川转头看她,暖黄的灯光在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
“醒了?”
他的声音缓慢沙哑低沉,仿佛一夜未眠。
唐茭听出了里头的幽怨。
她仰着脸,面上不动声色,实际脑袋瓜飞速运转。
发生了什么?
脑袋这胀胀的感觉,肯定是宿醉了。
她昨晚喝酒了,然后……
霄靖川垂眸凝视着唐茭轱辘转着眼球,小脸上表情不断变换。
看来是想起来了。
两人默默无言地一起起床,一起走进洗手间,站在洗手台前刷牙。
霄靖川一手拄着嘴里的电动牙刷,一边拿下粉色漱口杯给唐茭装满水,放在她手边。
刷完牙之后,唐茭挤出洗面奶洗脸,霄靖川挤出泡沫刮新长出来的胡茬。
两人收拾完之后,在镜子里一对视。
齐刷刷转身,走到客厅坐下。
唐茭穿着短袖短裤的宽松家居服,盘腿坐在沙发上,霄靖川席地坐在地上,面对着她。
唐茭视线心虚地扫一眼重新恢复整洁的客厅,透明茶几上放着她的存钱小木箱,原本是藏在卧室柜子最下面的抽屉里的。
霄靖川心里好笑地瞧着唐茭暗中观察的小眼神。
伸手搭在她的膝盖上,拇指轻轻摩挲。
“说说,怎么了?”
唐茭收回视线看他一眼,垂着脑袋,食指戳戳他筋骨分明的手背。
“她,你们怎么认识的。”
霄靖川略一思索,问:“苏菲娅?”
唐茭舔了舔有些干的唇,平静地“嗯”了一声。
霄靖川心下松一口气,很干脆道:“M国,两三年前。”
他直起身,揉了揉唐茭蓬软柔滑的小卷毛,“等一会儿。”
说完站起身去了厨房,没一会儿端着一杯蜂蜜水出来。
杯沿抵在唐茭唇边,嗓音低柔:“先喝几口,脑袋难受了吧。”
唐茭抿着喝了几口。
感觉干渴的嘴巴,舒服了些,两手接住杯子又咕噜喝了几口。
霄靖川重新坐回地上,眉眼沉静地继续说:
“当时我和张奇开车路过一条唐人街,恰好看到两个黑人持枪抢劫。”
唐茭喝水的动作一顿。
“没出事。”霄靖川轻笑着抚抚她的膝盖。
“当时他们堵住了七八个人,里面有好几个华人,我就让张奇停了车,用了些法子把人缴枪撂倒了。”
霄靖川三言两语把化解一场凶险的持枪抢劫事件,说得就像把幼儿园小朋友手里的玩具枪抢下来那么简单。
虽然事情早就过去了,但唐茭光是想一想当时那种场景,就忍不住心惊肉跳的。
她忍不住覆住霄靖川的手指,攥在手心,轻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