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当长辈的,一个个威怒得很。
一边宽慰说这种赔钱天生带病的小孩,当初就不该生养,赔钱货,给家里人都带晦气。
一边嘲讽她翅膀硬了,也飞不出几米远,就得折了,医生不都说活不过几年了。
那恶毒尖酸的模样,将老太太气得躺了三天。
如今倒好,听说唐茭回来了,丈夫开豪车有权有势,全都闻着味就来了。
张贵兰都替他们臊得慌。
一把年纪了,脸面都不要!
刘香梅不顾唐忠强的阻拦,接话道:
“妈,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们还不是为这孩子好,省得她教人给骗了。”
唐茭一把压着姥姥又要拍桌的手,冷眼看向相貌越发尖酸的刘香梅:
“你还是操心操心唐美香和唐杰希吧,我的事,你管不着。”
竟是连婶婶都不喊了!
这唐茭几年不见,不仅出落得一副勾人清纯样,身上半点病气都没了,竟还生出了几分贵气!
刘香梅心里不爽极了。
像是揪住了把柄一样,指着唐茭,朝着一屋子的人嚷嚷道:
“看看,看看,现在回来,连人都不会叫了,没有家教——”
“你算什么东西。”
霄靖川毫不客气地沉声打断。
冷锐的视线,轻蔑扫向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刘香梅。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不禁都神色一绷。
“你、你……”
刘香梅你了半天,说不出别的话来。
霄靖川的气场太强了。
这人就是当年说的霄誊集团的公子哥,那可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人。
霄靖川朝唐茭和唐茭姥姥看了一眼,得到她们的眼神示意后,回过头来。
看向在座这群心怀鬼胎的中年人。
以前,他的唐茭,就是在这些人的环伺和刻薄下长大的。
深眸里掠过一丝冷戾。
他轻磕下手里的杯子,长指随意抵在桌沿,淡声开口:
“刘香梅,在京州开了一家餐馆,用的食材都是菜市场收的不新鲜尾货。”
刘香梅心里咯噔一跳,迟疑道:“你什么意思……”
“唐忠强,在京州一个外贸小公司当业务员,常年拿公司的货在外面倒手。”
“方宏远,在青城橡胶加工厂当主管,吃回扣是家常便饭,方伟在青城连锁超市送货……”
霄靖川神色冷淡,不疾不徐的视线扫过每一个人,轻而易举地随口说出对方不为人知的营私。
被他点到的人,无一不寒毛竖起,惊疑不定。
连反驳的话都不敢轻易说。
最后,霄靖川看向自始至终没说过话的唐忠毅夫妇。
两人俱是脸色微僵,捏着手,手心汗涔涔一片。
“唐忠毅,在青城电器公司当采购,方芳,在菜市场当出纳。”
霄靖川语气轻慢地说完。
握住身边的唐茭,把微凉的手妥帖裹在掌心。
“我这人脾气不大好,不喜欢有人围着她指手画脚,惹她不开心,很碍眼。”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威胁的意思?
男人的身份,他们来的时候都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