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礼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沐阳。
“参见长公主。”
众人纷纷跪地行礼,沐阳虽然是第一次来赵州城的赵府,这里的人却不是第一次见沐阳,早在他们两人当年成亲的时候,他们就在京城见过沐阳,只是沐阳从前都不正眼看赵明庭,更何况是赵明庭的家人。
赵明礼虽也暴跳如雷,但是迫于皇权在上,他此刻也不好公然对沐阳不敬,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也跟着跪了下去。
“都起来吧,你除外。”
沐阳对着众人说道,只单指着赵明礼。
“长公主是不是对小人有什么误会?”
赵明礼一脸不服气地对着沐阳拱手。
“长公主让你跪着,你就跪着。”
赵明庭冷眼看向赵明礼。
“我刚刚在门口听说我已经不在了,还把家主之位交给了二弟你。”
赵明礼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随即恢复如初。
“虽然我不知道说公主一无所出这话是谁说,但是话糙理不糙,家主跟公主成亲这么多年,也就有过一胎,还夭折了,如今想来,那孩儿出生的时间也是十分可疑,究竟是不是家主的孩子还不好说,无论如何,家住膝下无子是事实,想我赵家百年基业,总不能因为家主不能生育而毁于一旦吧。”
赵明礼言语轻慢,满是嘲讽。
“你给本宫闭嘴,刚刚那一巴掌还没打疼你是吧?”
沐阳听着顿时怒上心头,她在京城的时候就知道,这些年赵明庭一直对外宣称他身体不好不能生育,要知道,这样的事情无论放在哪个世族大家抑或是寻常百姓身上都是奇耻大辱,如今看来赵明庭竟然为了她顶着这么大的压力,一顶就是二十年。
“长公主今日就算打死我又能怎样,你堵的住赵家几百口上千口人的嘴吗?后继无人就应该把家主之位交出来,既然老三有继承家主之位的资格,那为什么我不行,我还是大房的人,跟大哥你还是亲兄弟,就算轮也该轮到我。如今你正好回来,族中各位耆老也在,正好让他们做个见证。”
赵明礼表情癫狂。
“好,既然你问了,我今天就当着族中各位耆老的面,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赵明庭示意沐阳做到主位上,自己坐到一旁的座位。
“那是倒是说说,你究竟何德何能,能让我心甘情愿地把这家主之位托付你给?”
赵明庭只是定定地看着赵明礼不说话。
“我跟你和老三比到底差在哪里?同是赵家的子孙,你们能坐这家主之位,为什么我不能做?”
赵明礼心中愤懑。
“好,我今天就让你明明白白地知道你为什么不能坐这家主之位。”
赵明庭一招手,莽夜一身侍卫打扮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小小的木箱,直接拿到各位耆老面前,莽夜分别发给在场的几人。
“大家可以看看,这些都是赵明礼这些年私吞公中的田产铺面,还有挪用钱庄里的钱财,这里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其中还不包括,他跟敌国私下做得买卖,我先不问你支用的这些钱财手续是否合规,我就想知道,这些钱最终的去处是到了哪里?”
赵明庭不紧不慢地等着赵明礼的回答。
“这、这、这简直岂有此理,明礼,你倒是说说你私自挪用了这么多钱,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族长看着手里的账目的金额,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他们那一辈是看着家业一点点打下来的,都是吃过苦的人,他们自然是知道这些钱中暗含了多少人的血汗,并且从他几十年的阅历看来,这么大的金额,赵明庭还提到与敌国相关,他就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花了呗,还能干嘛?身为赵家的一份子,用了赵家的一点钱,难道不应该吗?”
赵明礼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
“一点点钱?你管一百万两叫一点点钱?身为赵家的一份子,不是应该替族人创造财富和价值吗?你挣整天不学无术,年少的时候学不好好上,长大了生意不好好打理,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赌,这些我都可以原谅,但是你竟然私下与敌国做买卖,做得竟然还是倒卖铁矿的生意,你是想让整个赵家给你陪葬吗?”
赵明庭把赵明礼与敌国来往的证据狠狠地扔到他脸上。
“糊涂,简直是糊涂,你究竟卖了多少?你可知私自开发铁矿在大墨是死罪。”
老族长气得白花花的胡子都跟着颤抖,他不停地拄着他的拐杖敲打地面来表示心中的愤怒。
“这一点族长不用担心,人和东西早就被我扣下来了,一个子我都没有让他卖出去,另外铁矿的事情我已经上表朝廷,朝廷很快就会派人来接手。”
赵明庭提醒道,老族长本就年纪大了,赵明庭真怕他一个激动直接被赵明礼给气死。
“看看,这就是你跟家主的区别,从来就只知道着眼于你自身的那一点点蝇头小利,甚至置全族人的性命于不顾。”
老族长按住胸口,气愤地拿拐杖敲着地面以表示自己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