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你竟然拿纪向荣来威胁我，看样子你对着纪府的局势或者说对你自己的定位还不是太清晰。”

纪晚夜脸上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

“啊！”

纪晚夜转过身的时候，纪寒烟大叫一声，那盅燕窝洒了出来，滚烫的燕窝溅到纪寒烟手上，纪寒烟顺势跌坐在地上。

“你干什么！”

杜若一直在一旁看着纪寒烟的一举一动，她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纪寒烟就是故意的，还险些烫到她家姑娘，纪寒烟是背对着门口站着的，从门口的角度看来，就像是纪晚夜转过身故意打翻纪寒烟手里的盅碗。

杜若气不打一处来，她伸手一把抓住纪寒烟的衣领，就想给她点教训。

“杜若，退下。”

纪晚夜立刻出声制止杜若，因为她看到了院子里有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向着他们走了过来。

“姑娘，她分明……”

杜若气不过，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放开了纪寒烟的衣领，她抬起头也看到了走到门口的众人。

“来的可真是时候，真是一刻都不愿意让我安生。”

纪晚夜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地上楚楚可怜的纪寒烟，又看了门口黑压压的一片，心情有些烦躁。

“纪晚夜，你干什么？才回来就动手想打烟儿。”

说话的是老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她语气不善地朝着纪晚夜喝道。

“老夫人哪只眼睛看到我想打她？”

纪晚夜冷哼一声。

“你还想狡辩，我们刚刚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的婢女要对烟儿动手，我的好烟儿，你怎么样？快起来让祖母看看。”

纪老夫人一脸心疼地扶起地上的纪寒烟。

“大姐姐，对不起，都是烟儿的错，我今天就从秋水阁里搬出去，祖母，对不起，都是烟儿不好，大姐姐一回来就惹她生气。”

纪寒烟双眼含泪，睫毛轻颤，故意抬起那只烫伤的手捏着帕子捂住口鼻，看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纪晚夜，你一个女儿家跟着外男出去那么久，回到家的第一时间也不知道向长辈请安，简直不知礼数，枉顾纲常。”

纪老夫人话里话外指责纪晚夜不顾名节，不尊长辈，没有教养。

“老夫人在这纪府待久了，怕是搞不清楚状况了吧，我今天再说一遍，你只是纪向荣的婶母，并不是我的祖母，叫你一声老夫人，已经是我最大的尊重了，不要给我蹬鼻子上脸，你于纪向荣可能有养育之恩，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而纪向荣于我只有生恩，没有养育之恩。”

纪晚夜眸色微凛地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被纪晚夜这样一看，不禁又想起从前纪晚夜跟杜若在集福堂的那一顿收拾，突然觉得有些后怕。

“纪晚夜，你如今还不是楚王妃，即使你是楚王妃，也不能不把家中长辈放在眼里，说出去也不怕坏了纪府的名声。”

纪语卿一直在一旁看着戏，她虽然不喜欢纪寒烟，但是相比于纪晚夜而言，她更希望看着后者不痛快，她见老夫人气势明显有些不足，她在一旁帮腔。

“我让你说话了吗，你给我闭嘴！”

纪晚夜冷眼扫过纪语卿。

“你……”

纪语卿眼看纪晚夜把矛头对向自己，心中不满。

“纪语卿，你自己如今混成什么样子了，难道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纪晚夜本就心中不快，纪语卿还主动送上门来，那就怪不了她了。

“口口声声喊着别人祖母，难道看不出来人家有自己的孙女吗？看看人家二房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面前这位楚楚可怜的才是这纪向荣亲生的。”

纪晚夜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纪语卿的表情，果然，纪语卿脸上终于有些惊异，她抬头看向对面的纪寒烟。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烟儿是我的孙女，你这样信口雌黄也不怕毁了你父亲的名声。”

纪老夫人情绪有些激动，她梗着脖子大声呵斥。

沈月白一直没有出声，她听到这里忍不住多看了纪老夫人一眼，本来当初纪老夫人提出接回她流落在外的一对孙儿孙女，纪向荣原本就不同意，奈何纪老夫人以死想逼，纪向荣为了顾全大局，才勉强答应了下来，本来一切似乎合情合理，只是纪老夫人今天的反应，让她觉得似乎有些过了。

“名声，他都敢把人接进府里，还怕什么名声？”

纪晚夜冷哼一声，面露嘲讽。

纪寒烟和纪老夫人听后心里皆是一惊。

“大姐姐，都是烟儿的错，你要是不喜欢烟儿，烟儿今日便离开纪府，绝不再给大伯父添麻烦。”

纪寒烟说着就在纪晚夜面前跪了下来，她一脸卑微地伸手去拉纪晚夜的衣角。

“逆女，你难道真想翻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