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说着一抬手,身后就有人上前来拧住花妈妈的两条胳膊,一个虎背熊腰的家丁走上前来,撸起袖子就开始对着花妈妈掌嘴,手掌都快要扇出残影了,可见速度之快,吓得整个玉京园围观的下人都缩了缩脖子。
“都看见了,这就是对主母不敬的下场。”
管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他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下人,一方面是震慑,另一方面也是对沈月白的失望,再怎么说她也出自王府,堂堂一个尚书夫人,竟然在夫家被欺负成这个样子,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种是自己没有些雷霆手段管不好府里的下人,另外一种就是没能笼络住丈夫的心,这样的事情在高门大户里实在太过平常,甚至都不值得一提。
“放肆!”
纪老夫人在苏绾的搀扶下出现在玉京园的门口。
管家回头就见一位衣着华贵,头戴抹额的老妇人由一位容貌艳丽的年轻妇人搀扶着向他们走来,他只一眼心下便有了分寸。
“不知这位是?”
管家不卑不亢地看向老夫人问道。
“老身就是这府里的老夫人,纪向荣的婶母。”
纪老夫人一脸高傲。
“原来是婶奶奶啊。”
管家微微躬了躬身,算是见礼了,他特意咬重婶奶奶这几个字,意思是强调老夫人的身份。
“你一个沈王府的下人,即使再怎么金贵也不能拿到我尚书府里来撒野。”
纪老夫人有被管家一句婶奶奶给刺激到。
“我沈王府的下人自然是不敢来尚书府撒野,只是我们沈王府的下人只听沈王府的主子的管教,我们正经的主子还没有说话呢,怎么就轮得到一些不相干的人来插嘴。”
管家并不拿正眼去看纪老夫人,就好像跟她搭话会降低他的身份一样。
“我对荣儿可是有养育之恩,他说过会为我养老送终的。”
纪老夫人情绪有些激动。
“婶奶奶这话可就有些严重了,莫说纪尚书在京为官十几年,从没听他提起过有什么养育之恩的婶母,即使你真的是他的婶母,那就应该安守本分,好好的在这纪府里享清福,想来早些年我们姑爷的日子也不好过,不然哪来的决心寒窗苦读金榜题名,再者说了,我家姑爷可有让您老人家执掌中馈,想来也是没有的吧,没想到您还真就端起婆母的架子来了。”
管家显然并不把纪老夫人放在眼里,听他的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点老夫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纪老夫人有些心虚。
“素闻沈老郡王从前御下有方,沈王府哪怕是一个下人也是谨言慎行,如今当真是世风日下,一代不如一代,沈王府的下人看来也不过如此。”
苏绾眼见纪老夫人有些招架不住,她于是上前扶住纪老夫人,开始对着沈王府的管家指桑骂槐,她话里话外不但指责沈王府的下人不懂规矩,顺带还暗指沈国舅不如当年的沈郡王。
“你……”
沈月白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苏绾一脸得意的表情,她就恨不得上去撕烂这张表里不一的狐媚子脸。
“不知这位是?”
管家不气也不恼,他眼神示意沈月白不要说话,他这个时候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位绝色女子,虽未施粉黛,眼角却总是似有若无地带着魅惑,眸色勾人,总让人生出一种弱柳扶风的保护欲,管家阅人无数,一看就知道这位不是一般女子。
“这位是我婆母。”
苏绾并没有明说,只是指着纪老夫人说了这么一句。
“原来是婶夫人,我虽然只是沈府的一个下人,尚且知道礼义廉耻,就不像有些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管家听说苏绾的身份后,面露嫌弃,顺便也带着看了一眼老夫人。
“你什么意思?谁不知礼义廉耻?”
纪老夫人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顿时暴跳如雷。
“难道不是吗?婶奶奶难道是对我们已故的老太爷存了什么不正经的心思?还有这位婶夫人。”
管家不屑再去看面前两人,仿佛多看一眼就脏了他的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