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你是想让他们为你陪葬吗?
好,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闻人于宵轻轻一捏,百里元珩立时晕了过去。
除却有用的人,其余太碍事的,可以先处理掉。
他这样想着,手里熟稔地捏出一个死符,凌空划过,剩下的所有木桩子们顷刻间就被抹了脖子。
他们出生的时候是如何的喧嚣,死的时候就是如何的静默。
其实,他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也清醒地体验一遍四时刑。
但是眼下手头的任务太重,他只能讲求效率,也算是给小月将来的转世积德了。
想到这儿,他不免失笑。
想他闻人于宵何时想过“德行”二字,如今竟也用这套来宽慰自己。
就这样含着似有似无的笑容,他一步步向阶上走去。
闻人卯还保持着那副目眦尽裂的模样,七窍流出的血把他的衣袍染成了墨紫色,脸上的血已经干涸成一道道的红线。
他走到闻人卯的近前突然停下脚步,就这样看着闻人卯,凝重的气氛很是诡异。
“你想要体验谁的死法?”
闻人于宵突然笑了,就像他说的那样,他笑起来很丑,丑的诡异,这种诡异惊得闻人卯浑身冰凉。
“老大,老三,老四,老九,老十一,死于我亲手调制的毒。”
“老二,老六,老七,老十四,他们痛快点儿,是一剑封喉。”
闻人卯后知后觉的明白他的用意,喷涌而出的怒意让他挣开了符咒,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倒是先趴在地上呕起了血。
“我杀的人太多了,就不帮你一一列举了,他们的死状,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吧。哦,还有老八你不知道,他啊……死得很麻烦。”
他登临最后一级台阶,闻人卯跪趴在地上,抬头就能看见闻人于宵的一双锦履。
“是你……是你杀了他们!”
闻人卯大喘着粗气,即便如今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仍旧坚持要从地上爬起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们接连遭人毒手,都是因为石良余孽,那些藏在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腌臜货色。
他以为他杀尽郦州石良族人,就能为儿子们报仇。
他并非没有怀疑过这个唯一幸存下来的儿子,闻人于宵。
但他是由他亲手扔出的郦州,他从没想过他还能活着回来,他更没想过他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扮猪吃虎,实则强到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
“那是你的亲兄弟!”
他无用的咆哮着。
“我娘是丫鬟,我是她的头生胎,她生下我就死了,所以我没有兄弟。”
闻人于宵从袖中抽出四张符咒,又将它们细致的一张张展开,抹平,摆在闻人卯面前。
闻人卯抬头看向面前的符咒,只需一眼,他已经知道自己死前的命运。
“不过,不得不承认,我还是比不过你,毕竟我还没犯得上对他们用四时刑。”
闻人卯腹痛难忍,如今也只能回他一声冷笑。
“一个通房奴婢,你竟然为了一个丑陋的通房奴婢……”
“丑?”
闻人于宵抬头看向蜷缩如一条蛆虫老鼠一样的闻人卯,嗔怪夹杂着怒火从他的眼睛里喷涌而出。
“放心,等你尝完四时刑,我会把你的心挖出来,让你看看到底谁的更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