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作势拍了拍乘黄的爪子,乘黄呲了呲牙,不悦地收起了爪子。
“这样啊……”奈川终于听明白她的意思,兀自咋舌,“他可真可怜。”
“可怜?”谢皎皎像是只炸毛的小兽,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他有什么可怜的?明明是我为他蹉跎了我的青春岁月!我更可怜好不好!”
对于自己朋友胳膊肘向外拐的行径,谢皎皎表示:是可忍,孰不可忍!
奈川仍旧不明白她,疑惑道:“可……你不喜欢他,他还喜欢着你,这事,不就是他更可怜一点吗?”
谢皎皎眉毛快要惊到天上去:“……他哪里喜欢我了?”
奈川仍旧不为所动,要不是她现在被埋在土里行动受到限制,她一定会插起腰来理直气壮地坚定道:“就、很喜欢啊,你说话时,他的眼睛就没从你身上移开过。”
“那、那是他贪图我的美色!不!那是他在挖苦我,想拿我找乐子。”谢皎皎没来由地有些慌,她站起身,一刻也不想再跟她掰扯这些让自己心烦意乱的事,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跟你说不明白,我去找找看有什么瞧得上眼的花当我这几日的辛苦费。”
谢皎皎走了,世界也随之安静下来了。
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山包包上,只剩下一只窝在地上的狐狸,以及一位埋在地里的姑娘。
奈川枕着她那团杂草似的秀发反思了一阵子,再也没有方才那般强势,只是软着声音问道:“乘黄,皎皎她……生气了吗?因为我?”
乘黄抬了抬眼皮,又闭了回去。
奈川并不觉得它是困得失智,只当他是默认,自责了好一阵子,才下定决心开口:
“等她回来我就去跟她道歉,”话音刚落,埋在土里汲尽了此处肥厚养料的肚子还是不争气地响了起来,她鼓着嘴巴又重新趴了回去,委委屈屈地呢喃:“唔……可是乘黄,我还是好饿啊……”
乘黄睡得正香,甚至还打起了起起伏伏的呼噜,奈川在这催眠的呼噜声里渐渐阖起了眼皮,神思一沉,身体也跟着一并沉了下去。
等谢皎皎回来时,地面上只剩下了一株她从未见过的红色异花。
这异花没有枝叶,只有一根笔直的茎,根系深扎进土壤,上托一捧火一般灼灼的花冠。
它的花瓣细看上去很像案头菊,却又没有案头菊那般规整,它更像是一团绽放在花茎上的烟火,或长或短、或细或宽,看似毫无规矩肆意生长,却又是那般相得益彰。
在谢皎皎眼中,这是件极美的艺术品。
可她也深知,奈川这惹眼的原身在某些仙族人眼中,怕会被冠上“邪物”“妖花”的标签。
得把她藏起来。
谢皎皎刚想用法术把奈川的原身挪到她备好的花盆里,一双手先行握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