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的会场,趁着婚礼没开始,部分宾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杯觥交错,左右逢源,城中有头有脸的面孔云集于此,氛围甚好。
而大部分宾客则被舞台上的燕舞笙歌所吸引,萧家的大手笔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连招待贵宾的暖场节目都是世界闻名的舞台剧《罗密欧与朱丽叶》。
舞台剧演员阵容都是邀请着名的原班人马,宾客们惊喜连连又赞赏不已,要知道这个豪华阵容的表演有钱都一票难求,竟在萧家的婚礼上有幸观赏这场表演。
这比邀请当红明星唱歌还要高逼.格。
宾客们暗道,萧老的大格局果然是令人望尘莫及的。
萧景欢在会场走了一圈招呼完所有贵宾后,又回到范又霆的包间,笑容可掬地举杯与范女士碰了碰,难得的低姿态谦和道:“感谢感谢,这台节目非常让人震撼,宾客们满意至极,不愧是餍足灵魂的精神食粮。”
范女士的人脉,一次次地刷新着萧景欢的认知,本以为这个小姑子是靠着早期在北美打拼的养父母的遗产,手里有点闲钱才搞上了投资圈。
孰料,她远比她想象中还要深背景。
可不,认识欧洲十大家族之一威廉家族已不足为奇,临时起意一招呼,世界闻名的舞台剧明星阵容就呼啦啦的飞来华国倾情出演。
范女士还非常谦虚地表示,侄子结婚她想来想去没什么可送的,范家什么都不缺,那就叫几位朋友来暖暖场吧。
昂…这几位朋友……可是多少人花钱都见不到的啊!
范女士礼节十足地回应,“我们这个圈子什么都不缺,如果真的有所缺,便只有这里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心。
萧景欢似懂非懂地笑着附和,“所言甚是。”说罢趁机和范又霆套近乎,满目感激之色,“谢谢你能来参加烨儿的婚礼。”
2
范又霆面容清冷,一副公事公办的做派,应道:“烨儿是我的孩子,理应参加。”
范又霆的声音不辨喜怒,可在萧景欢这里,已是一大进步,起码他不排斥和她说话了。
她用了两年时间让秦家彻底消失,却用了大半辈子的时间去等待这个男人重新出现在她生命中。
“萧景欢,除非我死,否则这辈子与你誓不两立!”范又霆当年懑恨而狠绝的话始终萦绕在她心头。
他说了也做到了,二十几年来竟真的视她如仇敌,老死不相往来。
她本以为除掉了秦家,除掉了秦素,她拥有秦素一样的财富和骄傲的资本,她和他之间再无鸿沟。
住在昔日的秦家宅子,将秦家的一切沿袭到自己身上,她以为这样自己就能变成秦素,以为这样就能进入他和秦素之间曾经的桥梁。
在这座桥梁里,他也会慢慢靠近她爱上她,可当她不惜一切代价进入那个世界,却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男人走了,视她如无物,没有爱,连个恨也不给她。
任凭她如何折腾,他从来不闻不问不关注,有她的地方没他,有他的地方没她。
她感觉自己在偌大的秦家大宅子里迷失了,如同迷宫一样,找不到那条通向它的本源和执意追求的终点,然而将近疯魔的执念与那日夜猖獗地在她耳边狂啸的魅影一样,变本加厉地吞噬着她。
她逃,逃出那个地上淌满了血腥的宅子,躲到后山另起了一个别院,镇魂塔、法事、加上她不畏天不惧地的气势,足以震住秦家那些没用的只会在黑暗时出来吓唬她的魑魅魍魉。
秦素以及那些已成孤.魂的秦家人,注定都是她的手下败将。
3
包间的门被推开,一道硕长的身影出现,“父亲,母亲,我来迟了。”
范逸辰难得地穿着一身正装,白色衬衣领子笔直挺括,衬得他一身英气非凡,少了往日的吊儿郎当,添了些沉稳的气息。
他先后向范又霆和范女士打招呼,唯独没有和萧景欢打招呼,与萧景欢的一面之缘不甚愉快,他可记着呢。
他自顾自地朝范女士走去,亲昵地抱了抱她,又亲了亲她的脸才坐到她身旁的位子。
范女士略作责备,“你这孩子,见了长辈怎么不打招呼,这位是……”
话未落,范逸辰抢着说,“噢……伯母好。”
萧景欢标志性地勾勒出假笑,“这……”
“哦,这是我儿子。”范女士总是能体贴入微地捕捉到别人的心理活动,然后主动周到地为别人释疑,“孩子爸从小就没了,我哥为了孩子的童年不缺失父爱,就让小辰叫他爸爸,长到这么大,孩子也叫习惯了,小辰啊你是得该改口了。”
范又霆驳道:“改什么口,孩子喜欢怎么叫随他高兴,不过是一个称呼。小辰你过来。”
范逸辰迈开长腿走到范又霆身旁,拿起桌面的茶盏给范又霆斟茶,然后坐到他旁边的位子,像真正的父子俩一样,聊事业聊民生聊体育赛事。
这真像一家三口,若不是因为早知晓范女士和范又霆的兄妹关系,萧景欢恐怕此刻早打翻了五味坛子。
其实没有打翻五味,也打翻了一味,心里怪酸溜溜的。
萧景欢招呼着正要出去,范逸辰突然来了一句,“对了,伯母,我这一路转悠进来怎么没看见新郎?他不会是要放新娘鸽子吧?哈哈……”
“小辰,别胡说!”范女士即时制止。萧景欢的脸色暗了暗,转身出门口找秘书。
“去把莫北给我找来!这烨儿究竟怎么回事?”
“萧老,少主会准时出席,他让您如期举行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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